099:看護阿紡,病人江織(1 / 3)

這時,病房的門被推開。

江織彎起腿,將被子撐高了,順手拿了枕頭壓在一側:“您怎麼來了?”

江老夫人拄著拐杖進來:“不來看看你這個祖宗,我哪裏睡得了覺。”

不止江孝林和江扶離,二房的駱氏也來了,她在老夫人身邊伺候著,幫著接了外套,又拉張椅子讓老夫人落座。

“好些了沒?”

江織精神不振地嗯了一聲,稍稍側身,手擱在身側的枕頭上。

見著他這副病態,老夫人也著實心疼,好話勸著:“這幾天莫要去拍戲了,你好生在醫院養著。”

江織應下了。

老夫人問道:“警局的人來沒來過?”

“南楚來過。”

她掛念著這件事,立馬又詢問:“那可有什麼新線索?”

江織懶懶地眯著眼,不作聲。

江老夫人是個人精,還能不懂他幾個心思,回頭吩咐了一句:“你們都出去等著。”

不比江孝林與江扶離的鎮定自若,駱常芳臉色就有點藏不住了,神情不悅,卻也不敢多言,帶著兩個小輩出了病房。

等他們幾人都出去了,關上了門後,江老夫人才問江織:“可是與他倆有幹係?”

他倆,指的是大房和二房。

江織換了條腿彎著,沒個睡相,把被子撐得凹凸不平,他說:“凶手的手背上有抓痕。”

被子裏的小姑娘呼吸燙人得很,他有些熱。

“你是說林哥兒?”

江孝林並沒有刻意遮著手上的傷,江老夫人昨晚便瞧見了,問他怎了,他也不說,不想,推江織入海的那賊人,手也被抓傷了。

哪有這般巧的事。

“這就難說了。”江織伸手拿了杯子,喝了一口溫水潤潤嗓,“他要想弄死我,犯不著髒了自己的手。”

“或許他也料準了你會這麼想,故意反其道而行。”

也不排除這種可能。

“扶離那丫頭也是,早不走晚不走,偏偏你出事的時候她不在船上。”老夫人哼了一聲,麵露慍色,“一個個的,都不是省油的燈。”

江家可不如外頭說得那般光鮮亮麗,一家門幾家事,分崩離析是早晚的事,就等她這個老太太伸腿閉眼了。

江織不再多談,表了態:“這件事,您別插手,萬一真查到了我們江家自己人頭上,您也有的麻煩。”

老夫人不以為然,手裏捏著拐杖,態度也強硬:“有什麼麻煩的,警方能治就給警方治,不能治,那人怎麼搞你,我就怎麼搞回去,別的還能關起門來解決,這殺人害命的手段,可不能縱著。”

都是同根生,不到萬不得已,她也不會做絕。

“許女士,”也就江織敢這麼跟老太太打趣,“什麼搞不搞的,您不是常教育我說話要文雅嗎?”

還不是叫這事給刺激的!

江老夫人被他氣笑:“你不照樣學足了外頭的流氓氣。”省的跟他插科打諢了,老夫人擺了個嚴肅臉出來,“不扯這個,你倒跟我說說,給你雇的那個跑腿人是怎麼回事兒?你出事的時候他在哪兒?”

被子底下那一坨,很小弧度地動了一下。

江織換了個姿勢,手順其自然地放進被子裏,摸到一個腦袋,揉了揉:“跟她沒關係。”

看把他家這個瘦的,縮成一團藏在被子裏都不明顯。

以後啊,得盯著她吃飯。

“怎麼就跟他沒關係,拿了兩千萬的傭金,還讓人鑽了空子,我雇他還有什麼用?”江老夫人對那跑腿人自然是不滿意的,花了高價,卻沒起著作用。

“她下海救了我。”

這語氣,還強硬得很,一副誰都說不得的樣子。

江織是個什麼脾氣,江老夫人還能不知道?他何時這麼袒護過旁人,這犢子護的,著實莫名其妙。

“你怎麼還給他開脫?”

他摸到被子裏小姑娘冰冰涼涼的小手背,這會兒很乖巧,任由他搓揉捏戳的,把玩得他心情大好,說:“就事論事。”

“還有你那個大塊頭的助理,怎麼也沒跟著你?”江老夫人到現在也沒記住林晚晚的名字,總是大塊頭大塊頭地叫。

說到大塊頭,江織興致索然:“他暈船。”

“……”

這都是些什麼人!

江織催了:“您什麼時候回去?”

這小子,還趕人了。

“嫌我老婆子囉嗦了?”

江織眼皮子一耷拉:“我累了,要睡覺。”

江老夫人笑罵了這小祖宗幾句,就起身了:“林哥兒和扶離我會差人盯著,你也莫大意了,晚上我再挑幾個身手好些的人過來給你守夜。”

他嗯了一聲,懨懨無力。

江老夫人又囑咐了幾句才走。

等門關上了,病房裏沒了聲音,枕頭下那一團小小地動了動,又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江織的手臂。

“別動。”江織把枕頭扔開,“蹭得我癢。”

聽見他出聲了,周徐紡才敢吱聲:“走了嗎?”

“走了。”

“那我出來了。”

“出來吧。”

被子裏那一團一點一點往後挪,腦袋也一點一點拱出來,剛冒出頭,一張漂亮的臉就湊過去了。

“江——”

江織直接在她憋紅的小臉上親了一下。

周徐紡:“!”

耳朵蹭蹭蹭地紅了。

她愣了三秒,猛地往後一跳——

嘎吱一聲,床塌了。

隻想偷個香、而此時半個身子著地、半個身子吊在病床上的江織:“……”

這時,門外有聲音。

“你好好提著,別把湯給我灑了。”

“哦。”

“江織他——”

門沒鎖,一扭就開。

剛推門進來的阿晚和宋女士:“……”

以及,宋女士的愛寵雙喜:“咯咯!”

這時間點踩得尷尬了!

哐、哐、哐,點滴架在搖搖晃晃,周徐紡眼明手快,立馬手腳並用地躥起來,把輸液袋扶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