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家燈火與群星,人間值得的又一刻。
冬日夜長日短,漫漫長夜,不知何時才天亮。
這種時刻,最易下定決心。雖一點線索都沒有,但隻要有了決心,便可尋到,即使到頭一場空。
有些東西已經不同。
白日。
依舊是下樓買菜做飯,與往常不一樣,輕眉想看看小男孩是否還在。
一路尋尋覓覓,東看西望,非要將小男孩映入眼中不可。
神經兮兮,大媽眼尖的瞅著了輕眉。
臉上漾笑,聲如獻媚。
“姑娘,姑娘!”大媽沒想到能見著她,就著這條件,大媽覺得如自個家的兒子絕配,如若不成,當幹女兒也行。
大媽也不知道自己哪來的神仙聖母思想,總想照顧眼前這個姑娘,仿若上輩子欠她似的。
這聲音猝不及防從背後傳來,身體不禁打起寒顫。
大媽的出現,仿佛上輩子沒虐夠,這輩子繼續迷之圍繞周圍似的,抬頭不見低頭見。
大媽一定不知,自己和藹可親的模樣,在輕眉眼裏,恰如人間惡魔。
所以她倍感親切,想要喚眼前人到自己家做客。
“姑娘,到我家吃飯吧?”
眼中之意,一看即透。
輕眉不由一臉假笑,接過菜鋪遞來的白菜,沉聲道:“阿姨,我們互不相識。”
可倔強如大媽,哪裏那麼容易就讓輕眉溜走。
所以她亮出了絕招,在她自己眼中是。
“有個小男孩叫你去的呢。”
這便是,大媽想要叫輕眉做客的原因,夾帶私人原因除外。
原本是開心的一晚,大媽早早買菜做飯,準備學學新菜譜。
“咚咚咚”,敲門聲奇奇怪怪,大媽皺起短眉,正納罕誰來。
自己養的狗子先跑過去開門了。
急匆匆跑到門口,看見一個笑的很開心的小男孩子,9歲大概,還摸著自家的狗子。
還死賴活的偏要留下來,可憐模樣令人心疼,吃過飯便欣喜的瞅電視去了。
大媽想想還真是頭疼,也問不出男孩家住何方,全身破爛的衣服,看來是走丟了,預備送到警察局。
沒想到,小男孩立馬變臉,“我有個姐姐,她就住在附近,長得挺冷清的,把我丟了。”
轉而又笑臉敞開。
無奈。
於是,大媽也神經兮兮的,在街上尋起了輕眉,畢竟她也隻見過這麼一個人。
果然心意相通。
不打自來,輕眉感歎世間緣分,卻又屈服於內心恐慌。
她正是那個“姐姐”。
不知什麼原因,是刀光蛇影,還是心有餘悸,看到大媽就自然的害怕。
“阿姨,我不去了,您帶他來我家吧。”
隨後概訴了地址。
大媽見對方一臉堅持,也答應下來,心中還竊喜,可以送走男孩,以後還可串門~
回到家中,細心的煮起了飯菜,用於招待,起碼禮貌,也讓男孩飽腹。
然後,再套出疑問。
拉開窗簾,日光籠罩,溫暖了空氣。
從這裏望下去,便可看到諾大的城市一角,現代工業的高樓,在日光照耀下,反透著一股冷冽的灰色氣息。
說不出來的感覺,舍得或不舍得,一時間參不透。
往下看,正好看清大門口的兩個人。
大媽安逸的神情,緩緩走來,仿佛享盡日光。
小孩則表情凝重,沒有笑嘻嘻的模樣,腳下若生風,江湖俠氣之感。仿若,武裝片看太多的樣子。
一大一小上門來了。
一開門,小孩輕視無聊的眼神,全落在開門人的身上。
亦笑亦可愛,神秘又輕蔑。
這個小男孩真是,與眾不同。
旁邊的大媽,也故作鎮靜,領著小孩,進了輕眉的家。
麻雀雖小,但五髒俱全。故此除了臥室,家中物什全擺放在一起。
那朵紅花,便放在了餐桌旁的陽台上。
大媽一進門便看到了它。
花開得正浪漫,妖豔鮮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