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在這個時間。
由丁建民在市政府招待處餐廳安排的豐盛午餐已經基本結束,隻有吳了和韓亞軍還在吃著最後的幾口飯。
神情已經恢複正常的柳父、柳母低聲說著什麼。
柳玉萌坐在一旁默默的想著什麼。
丁建民吸著煙等著柳父、柳母說完他們要說的話。
柳父突然開口了:“我說大領導啊,我和老伴商量好了,我們打算今天就回去,不再打擾領導了......”
丁建民吃了一驚:“這......這怎麼能行?還有很多後事有辦理呢。”
吳了和韓亞軍也都吃了一驚,停住正吃的飯,瞪大了眼睛望著柳父。
柳玉萌更是吃驚,她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尤其是昨天晚上他看到了通緝令上說到的凶手是用一條細鋼絲勒死的被害人和“異先生”那張獨特的臉,當時她就想起了她剛進入刑警隊時就一直跟著的老隊長,他仍然在不懈的關注著四年前發生的一件殺人案,他不止一次的聽過隊長說過,那件殺人案的嫌疑人就是用一條細鋼絲勒死的被害人。而且她曾經在老隊長的要求下,也對那個用戶名叫“安全仁”的幕後人進行了長時間的關注。同時她隱約感覺到在這個遠離她所在的城市上千公裏的北方大都市發生的案子與老隊長和她都關注的那件案子有某種聯係。
於是,她急忙站起身說道:“爸,媽,你們要走,就走吧,我留下等著辦剩下的事。”
柳父說道:“我和你媽就是這麼說的,讓你留下辦剩下事......”
丁建民還是覺的不妥,急忙再次說道:“可是......你們剛來還不到一天......不行,不行,說什麼你們也得過兩天再走。”
柳父說道:“大領導啊,這俗話說,人死了要入土為安,還是讓大丫頭入土吧。我不瞞你大領導說,我們家鄉有個老規矩,人死了不能在陽世上過年,再過兩天就是明年了,我們得守規矩啊。”
丁建民頓時陷入了沉思。
柳父繼續說道:“你就放心吧,我們雖然是鄉下人,可我們遇到大事都還是能像的開的。就這樣定了,我們今天就走,我剛才問過一進門台子的坐著的服務員,四點鍾就有趟火車,二丫頭,你一會去買兩張票......”
丁建民打斷柳父的話說道:“不,不,一會我去打電話給你們訂票......這樣吧,我馬上請示黃副市長,讓小吳送你們走。”
柳父急忙說道:“不用,不用,還是讓他在這辦剩下的事吧,我們自己走。”
丁建民猶豫著:“這......”
一直沒有說話的柳母說道:“大領導啊,就按他爸說的辦吧,我們都還沒到七老八十,我們能走。”
丁建民看了一下手表,迅速的想了一下後說道:“這......也好,等後事辦完了,讓小吳去看你們二老。現在是兩點半,小吳、小韓,你們去幫助二老上樓收拾東西,我到大堂定火車票。三點整我們在大堂彙合。”
吳了、韓亞軍站起身,幾乎同時說道:“好的。”
柳玉萌也站起身,她突然想起了什麼,急忙向丁建民說道:“丁秘書長,請您給我換個單人房間,我爸媽走後,我沒必要再住那個大套房。”
丁建民點點頭說道:“好的。那......咱們走吧。”
說完他也站起身。
柳父柳母也站起身。
眾人依次走出包房。
半小時後,韓亞軍開著他的“本田”旅行車拉著眾人直奔東郊的客運站。
下車後,丁建民先是打電話告訴黃誌強柳父柳母執意要走,已經到了客運站,接著又打電話找到了客運站的站長,和吳了、韓亞軍、柳玉萌一同將柳父、柳母送上了他們要乘坐的特快列車的臥鋪車廂,上車前他將一個裝著兩千元人民幣的信封塞進了柳父的口袋。
隨後,他們有返回了市政府招待處,等著六點鍾趕來的黃誌強。
這是後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