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處,張偉未免有些興致索然。因向一眾使者們道:“十年之後,中國亦是如英國一般行事。至於其餘,則遠強於英國矣。”
又問道:“英荷戰事之外,歐洲各國的混戰如何了?”
韋德爾大是佩服,忙道:“陛下對歐洲局勢如此清楚,真是令人佩服。嗯,就在年初,法國國王路易十三正式向奧地利和西班牙兩國宣戰。支持法國的有英國、荷蘭、俄國、威尼斯、匈牙利等國。”
“依你看來,哪邊能得勝?”
“自然是英法聯盟這一邊。自擊敗西班牙與荷蘭後,英國的海上實力成為歐洲第一,無有敵手。而法國的國力在紅衣主教黎塞留的治理下,亦是蒸蒸日上,擁有著歐洲最強大的陸軍。我們聯手而戰,哪有不勝的道理?”
張偉聽得他吹牛,卻也懶得理會,卻隻聽到法國與西政牙展開大戰的消息。自此之後,西班牙與葡萄牙越發衰落,早期殖民的力量消耗怠盡,成為歐洲的二流小國。
他想到歐洲在近期內無力顧及其它,所有的力量都用在這後世史稱的“三十年戰爭”之上,在此時兵向南洋,拿下馬六甲、爪哇、滿刺加等處,待歐洲人回過頭來,隻怕整個東南亞早已落入漢朝手中了。此前張偉已將水師南調,至台南、台北、福州、廣州等港口停泊暫歇。除此之外,早有一支分艦隊在呂宋待命,準備隨時依著南洋局勢變化而發兵。
“高傑為什麼還沒有動靜,這該死的狗東西!”
還在北伐之前,張偉已經派了高傑往南洋運動,誰料直至現在,仍然是個不成,南洋爪哇島上風平浪靜,巴達維亞一切運轉正常,每常想起來,當真是氣的轉筋。
也不理會諸人詫異,張偉站起身來,向何斌道:“使團之事,交由理藩部的寧完我處置,讓他好生接待,與人家簽定正式條約之後,咱們也派遣使團往英國,記得讓他大辦,派軍艦和大船過去,讓洋鬼子見識一下天朝上邦的禮儀規製。”
見何斌點頭應諾,張偉向他點頭笑道:“有一件事,本來是要過來親口和你說。既這麼著,你在府裏等消息就是。”
何斌也不理會,隻向他笑道:“又有什麼新奇物事?這麼些年,我早習慣,到是那幫子前明儒臣,呱躁的委實教人難受。誌華,前幾日陳複甫來尋我,說是他現下不理官學的事,不過也知道官學內教導國學的趾高氣揚,很不成話。學生們還是重經書,不重西學。這股風不扭過來,想得人才難矣。”
他咂咂嘴,搖頭道:“我雖是商人,亦知道天下事不可以論語治之。偏這些老先生們,枉讀了一肚皮的文章,卻隻是食古不化。三王之治都是好的,人心不古,道德淪喪,聽起來好生令人惱火,卻隻是拿他們沒有辦法就是了。”
見張偉低頭沉思,何斌失笑道:“自朱洪武以八股取士,天下讀者人隻管按章讀經,哪管文章出處,把別的都看的輕了。你現下重提六藝,宣揚西學,讀書人都說是百般退讓了,萬萬不可再打什麼主意,使得天下騷然。”
張偉點頭答道:“這個我自然省得,你放心,我有手段治得這些腐儒。”
說罷,向房內諸人略一點頭,便起身離去。何斌出門送他,韋德爾等一眾英人直待靴聲漸遠,聽聞不見,方才敢重新坐下。此後何斌與他們虛於委蛇,好生款待一番。然後交由理藩部尚書寧完我接將過去,細談條約,商訂通商事宜,卻也不必細述。待這些使團先行回國,麵稟國王之際,那查理一世卻甚是鬱悶,向他們道:“既然這中國如此強大,擁有這麼多的戰艦,那麼遼闊的領土,運轉高效的政府,卻為什麼不在海外占有殖民地,奪取金銀?嘿,還說他會英文,這必定是你們沒有到達,胡編了來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