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季涼川開口道,“離婚,季涼川,我們離婚吧。”
從蔣默遠給我那份調查報告開始,我就應該覺悟,而不是將自己在這個泥潭中越陷越深,以至於讓事情發展到如今的地步。
我一直以為自己跟季涼川是同一類人,因為我們一樣的仇恨,因為我們一樣不幸的童年,但是我忘記了,在知道我懷孕後,我寧願放下我母親的仇恨,也想保住這個孩子,而他選擇的卻是……逼我流產。
在那個時候,我就應該明白,季涼川的冷血無情遠超於我對一般常人的判斷,我怎麼能把自己的幸福……寄托在他的身上。
如今我一敗塗地,粉身碎骨,也怨不得任何人,這都是我自己的選擇,所以我現在開始承擔後果,我選擇……離婚。
一聽我提到離婚,季涼川的臉色變得越發陰鬱,銳利的眸子直直的看著我,“你就是為了這個要離婚。”
季涼川說著,甩了一個東西過來,是蔣默遠給我的那一份調查報告。
曾經的白紙黑字上麵,如今還站著我暗紅的血跡。
“難道這還不夠嗎?”我對著季涼川憤怒的臉嗆聲回去,“蘇豔雪一個人闖出來的禍,你要讓我們整個顧家陪葬。你讓我我在婚禮上鬧了這麼大的一個笑話,成為了全濱城最不要臉的女人,自此身敗名裂,同時也毀了顧家的名聲,這不就是你想要的嗎?你的目的也達到,可以放我走了吧。”
“你認為昨天的那個視頻是我讓人放的?”季涼川緊咬著牙齦反問我。
我譏諷的哼笑了聲,“難道不是嗎?那一天的事情隻有我和齊炎知道,而唯一一個撞見我的人就是你,季涼川,除了你,沒有別人知道這件事了!而且你還讓陳申去拿了包廂裏的監控錄像!這樣的證據還不夠嗎?”
季涼川突然的站了起來,高大的身影落下一個黑色的陰影,因為光線的關係罩在我的臉上。
他突然伸手過來掐住我的下巴,用力往上一抬,沉黑的眸子裏閃著危險的冷光,“是誰告訴你這一切的,是蔣默遠嗎?”
“這是我們兩人的事情,你不要提到第三者,蔣默遠跟這件事沒有任何關係!”我惱怒的瞪著他,覺得他在這個時候提到蔣默遠,隻不過是想故意轉開話題。
季涼川卻勾唇冷笑,戲謔道,“真的跟蔣默遠沒有任何關係?你手裏的這份調查報告不就是蔣默遠給你的!難道你連這件事也想否認。”
他是怎麼知道的!
我馬上反應過來,“季涼川,你竟然派人跟蹤我。”
“哼,”他不屑道,“跟蹤,如果你要這麼想,也可以。”然後他手指一動,將我的下巴掐的更緊了,像是要掐碎我的骨頭一樣,“你到現在還愛著他,所以後悔跟我結婚了,才找這個理由,迫不及待的想要離開?”
我的下巴好痛……痛得我連話也說不出來,隻能小聲的抽著氣。
但是麵對著季涼川嘲諷的眼神,我將自己的眼淚忍住了,倔強的紅著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