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隻是呆呆傻傻的望著那個墓碑,連呼吸……也一下子停止了。
隻不過是分開幾天,再見麵,怎麼會是“你在裏麵,我在外麵”,他們……他們是要白頭偕老,是要……
想哭嗎?季涼川是想哭的,可是哭了又能怎麼樣?顧晚就能活過來了嗎?
那個曾經一直靠在他懷裏的女人,就這樣不見了……不見了……
看著這樣的季涼川,就算是憎恨他的江明淵也有一種被觸動了的感覺,他凝視著那人慘白的臉龐,絕望的雙眼……突然有些困惑。
既然深愛著對方,為什麼不能放下仇恨,反而還要彼此折磨?
江明淵不懂,也不理解這種感覺。
而就在這個時候,季涼川突然怔了怔,他上前用力的抓住江明淵的肩膀,“她怎麼會死的?她怎麼會死的?我一定要替她報仇,是誰害死她的?”
江明淵覺得自己的肩胛骨就像是要被掐碎了一樣,季涼川幾乎使用了身體裏全部的力道。
“害死他的人……不就是你!”他忍著痛,艱難的開口。
“我?”黑色的瞳孔,劇烈的顫抖著。
“季涼川,事到如今,你就不要裝了。我們直接說。”江明淵將事情娓娓道來,“你先是用一家美國的空殼公司,買了顧氏集團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然後又利用顧南城嗜賭成性,讓他欠下巨額的賭債,因此脅迫他們再次出售股份。你做了這麼多,這一切不都是為了能夠霸占顧氏集團,看著顧家人失去自己最珍視的東西,以此來為你的父母報仇!”
季涼川聽著江明淵所說的一切,蹙了蹙眉心,似乎有種聽不懂的感覺……
“對於顧氏集團,小晚早就做好了放棄的準備,你根本不需要用這些手段,她也會把公司交給你。你做的最過分的事情,就是收買了顧柔,利用她來打擊小晚,你明知道顧柔一直都是她的心結!就是因為受不了這樣的打擊,她才會在股東大會上氣的動了胎氣,送醫院之後,一切都來不及了……”江明淵故意省略後麵的話,任由季涼川自己去猜想。
一直以來,他說的是“他”,而季涼川以為的是“她”,任由他如此誤解著。
季涼川強忍著在心底裏湧動的情緒,逐漸恢複了冷靜的思考,如果要替顧晚報仇,他就不能先自亂了陣腳。
“江明淵,我說這些事情都不是我做的,你相信嗎?”季涼川沉聲開口,臉色還是十分慘白,但是看起來比剛才冷靜了很多。
江明淵沒吭聲,但是他顯然是不相信的。
“你不相信也沒關係,我會拿出證據來的。”季涼川如此說著,他越過了江明淵,第一次靠近那座墓碑。
嶄新的墓碑之上,連名字和照片都沒有,空蕩蕩的一片。
季涼川曲著腿,席地坐在了墓碑前,手指輕撫著冰冷的石塊,就像是在撫摸自己的愛人一樣。
初秋的涼風中,格外又多了一股蕭瑟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