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看到的是空蕩蕩的屋子,小沫在進行最後打掃,她跟我說,“林小姐是昨天晚上離開的,她自己說要走,我打了電話給先生,先生說按照林小姐的意思做,對太太暫時不要說。”
我聽著,點了點頭,心裏有些失落,卻沒有因為季涼川故意隱瞞而憤怒。
林珊珊的心情我大概可以明白,她抱走安安的那一個意外,對她而言是一個無法挽回的錯誤,她麵對我,還要接受我對她的好,她心裏愧疚無法坦然接受,也就成了一種折磨。
逃脫這種折磨的方法,也隻有……隻有離開了。
走了也好……
她走了,季涼川是知道的,他一定做了些什麼,會讓季博青找不到林珊珊,這一點我還是相信季涼川的。
離開季博青了,林珊珊才能更快治愈他的傷口,我等著她回來就好。
小年這一天,也是張嬸在我們家裏的最後一天,她很早就起來,將酬神祭祀也都弄了,並手把手的教我,還不停說,“這是傳統風俗,不可廢的。先生和太太的這一年都過的太辛苦了,把舊年送了,迎來新的一年,一定是和和美美的。”
在高級公寓裏,做這種事情雖然很奇怪,但是張嬸想弄,我也配合著,按照她的說法,下跪磕頭,真誠的祈禱。
這一年裏,除了季涼川之外,我另外最感激的人就是江明淵和張嬸了,江明淵的事情暫且不說,我也希望張嬸健健康康的,能多跟我們在一起幾年,謝謝她一直以來給我溫暖。
下午兩點左右,晚餐都還沒準備就緒,門鈴就響了。
我們隻請了一個客人,來人也就是顧南城,他住著拐杖,手裏提著大包小包站在門外,笑的十分開懷的看著我。
卻又羞澀的說,“我是不是來早了?你們隨便給我個地方坐著就好了。”
我扶著他進門,放下他的拐杖,讓他坐在客廳裏,電視遙控器也放在他手邊。
顧南城看了周圍一圈,小心翼翼問我,“那個……安安呢?”
“安安還在房間裏睡午覺,你先看電視,我跟張嬸還要去包餃子。”
交代完了,我就又回了廚房。
過年是既快樂又辛苦的,光是一桌人的菜,就能讓人累得夠嗆,季涼川在之前就提議不要在家裏吃,直接去外麵的餐廳,反正現在年三十不打烊的店都有。
可是我拒絕了。
這是我們一家人第一次過年,趁著張嬸也在,當然是在家裏才更有這種溫馨熱鬧的感覺,出去吃,還是少了一點年味。
因此辛苦點就辛苦點了,最重要是給彼此都留下美好的回憶。
約莫二十分鍾後,安安醒了,傳出些許的哭聲,等我一走進房間,他卻對我笑著,小家夥越來越大,也越來越懂事了。
將他從房間裏抱出來後,我將安安放到客廳裏的一張小嬰兒床上,對顧南城說,“爸,我還要忙,照顧安安的事情就麻煩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