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涼川低眉凝視著我眼神裏閃爍的堅毅,映著我清晰臉龐的黑瞳上,浮現了一絲笑意。
他低下頭,用下巴蹭了蹭我的脖子,聲音玩味的說,“你最好能記住現在說的話,不要在下次用孩子為借口拒絕我。”
所拒絕事情,當然是指求歡。
我原本還殘留著紅暈的臉上,一下子變得更紅了,嬌嗔道,“季涼川,這根本不是一件事情,你不要混在一起說。”
嚴肅凝重的氣氛也因為他故意扭曲話題而跑偏。
季涼川卻收放自如,在我羞臊的想從他身上離開的時候,他一邊享受著軟香玉暖的感覺,一邊認真道,“向靜心手裏的那個孩子,我正在調查,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
“你已經在調查了?”我楞了一下,又追問道,“什麼時候的事情?”
季涼川說,“從向家還在跟季氏集團爭奪顧氏集團,就可以看出來他們還沒放棄,我們也就不能不提防一手。”
為什麼已經失憶的季涼川,卻能比我想的更多,做的更多,他似乎就已經預計到了這一步一樣。
這一個男人,你與他為友還可以,如果與之為敵,我甚至不敢想象。
可是這樣的男人,卻是屬於我的,這令我有覺得又些驕傲。
這一天我和季涼川在書房裏呆了良久才出去,因為季涼川的折騰,我走路時雙-腿都呈現著怪異的姿勢,張嬸雖然沒說,但是目光卻時不時的偷瞄著,她是過來人,怎麼可能不知道。
我紅著臉還強裝作沒事,立刻躲進了房間裏,有總無顏麵對江東父老挫敗感。
吃晚飯的時候,張嬸問我,顧南城後天可以出院嗎?
她怎麼突然關心這件事情了,後來聽了張嬸的解釋才明白,後天就是一年一度的臘月二十四,也就是小年,可以先一家人聚在一起吃個飯。
一家人……
我不知道怎麼回答,說了句,“我明天去了醫院,找醫生問問。”
季涼川卻也說,“年三十有別的安排,如果你想跟他吃團圓飯的話,就安排在小年吧。”
“好,我知道了。”
……
隔天去醫院時候,我跟醫生詢問了顧南城的病情,他之前的扭傷是輕傷,之所以要住院,是為了觀察身後的腰傷,幾天下來也沒有其他情況,的確是可以出院了。
也因此,我去病房前深深思忖後,還是跟顧南城說了這件事情,“你要一起來嗎?”
顧南城的雙眼裏閃爍著不可思議的光芒,連連點頭,“來,我一定準時來,隻要你們不嫌我麻煩就好。”
他臉上感動的笑容,是我十幾年來都不曾見到過的,我在這時恍惚的覺得,我媽到死都愛著這個男人,恐怕也希望他可以快快樂樂的,我可以跟他好好相處。
過去的仇恨,是因為我媽的死,如今我選擇放手,也是因為我媽的期待。
後來從病房裏離開,我才剛一出門,還未走遠,就聽到顧南城跟隔壁床老頭高興的炫耀著。
從醫院離開後,我去了林珊珊那處,如果是吃團圓飯,也想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