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夭夭?”穆先生疑惑,“這是什麼含義?”
父母不明白,可是穆岑安卻是明白的,她的臉色一下子變得異常難看,她瞪著甘棠,拳頭暗自收緊。
“這是我的孩子,我說要叫愛安就叫愛安!”
甘棠給孩子取這麼個名字,不是在膈應她麼?他想以此來懷念那個死了的賤女人,沒門!
甘棠冷冷的瞥了穆岑安一眼,銳利至極,像是要將穆岑安活活凍死,“這個孩子還輪不到你來做主。”
“甘棠,你怎麼說話呢?”穆夫人看不得自己的女兒受欺負,厲聲道。“雖然孩子不是安安所生,可她身上流著的是安安的血,安安怎麼就不能做主了?”
甘棠默不作聲,連解釋的欲望都沒有。
“好了。”穆先生就理智得多了,“甘棠啊,現在已經塵埃落定,安安前段時間遭遇綁架,你也費心費力。你的一腔情義我們都明白,孩子叫什麼名字我們可以以後再商定,現在最主要的事,還是你和安安的婚事,這都訂婚快一年了,既然有了孩子,就趕緊舉辦婚禮吧。”
甘棠眼眸一沉,瞥向了穆岑安。
“婚禮?穆岑安,你曾經說過,隻要甘之桃生下這個孩子,我們之間就一筆勾銷,是我的理解錯誤,還是你的表達能力有問題?”
穆岑安明顯驚慌了一下,她站起身,伸手抓住了甘棠的手臂,“甘棠,我是說過一筆勾銷,但那是我和甘之桃之間的恩怨。她現在已經死了,已經沒有人可以阻擋我們在一起了,我們一家三口在一起好好的過日子不行嗎?”
甘棠盯著麵前的穆岑安,小時候曾經驚為天人的情愫早已經在這些年的各種事故中消失殆盡。
原本還因為甘之桃對她造成了傷害而愧疚,可是現在,她出爾反爾的樣子,讓他覺得有些惡心。
“甘棠,孩子還這麼小,她不能沒有媽媽啊。你的工作又那麼忙,孩子總得有人照顧吧,我雖然沒有懷過她,但她是我的血脈,你就看在孩子的麵上,給她一個完整的家吧。”穆岑安聲音婉轉,乞求著她。
“是啊,甘棠。”穆夫人也幫著穆岑安做說客,“當年你家蒙難,你母親病故,你父親背著家庭重擔還要照顧年幼的你,這種生活你也曾經體驗過,難道你想讓你的孩子步你的後塵嗎?”
甘棠眼眸一垂,仍是緘默。
她們說的確實沒錯,穆岑安是孩子血脈上的母親,他也確實體驗過沒有母親的那種絕望和無助。
哪怕是他的父親已經足夠負責任,但是母愛的缺失仍舊是他人生中無法抹滅的痛楚。
“甘棠……”穆岑安的手緊緊抓住她,她的手腕上還包著紗布,上麵的血跡那麼明顯,讓甘棠的心都跟著揪緊。
這些血……是曾經在甘之桃身上流動過的嗎?
這些年,甘之桃無數次給穆岑安輸血,那些數量,估計都多到足夠穆岑安將身上所有的血液都換了個遍吧。
“我不會否認你是孩子的母親。”他的語氣軟了下去,“你可以來甘家照顧孩子的生活起居,但是,我不會和你結婚。”甘棠冷冷的說著,看了孩子一眼,轉身離去。
“你什麼意思?”穆夫人還想說什麼,但是穆岑安卻已經連忙製止了她。
“媽,你別說了。”穆岑安盯著甘棠的背影,臉上的神色晦暗不明,“隻要他願意讓我留在甘家,我相信,我一定可以讓他再次愛上我。”
她就不信,她堂堂穆家大小姐,容貌和身材都是極佳的,還比不過一個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