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花間一觚酒,獨酌無相親(1 / 2)

“你們說誰了不得呢?”

兩位夫人正說得痛快,就突然聽見一道溫厚男聲傳了過來。竇、高二位夫人一抬臉,卻正看見李淵與高士廉夫妻二人往這裏走來,於是二人急忙起身。

高夫人便先對著李淵行了一禮,然後上前去捉著自家嫂子的手道:“哥哥,你們怎麼來了?”

鮮於氏向著竇夫人也行了禮,也說:“也是真巧了。我剛剛去側花廳裏尋觀音婢的時候,就碰上你哥哥了——原來他們兩人今天也約好了,要商量商量孩子們的事兒呢!我說趕巧,你也在這兒,幹脆就一起說了得了。”

“是啊!”李淵招呼著眾人坐下,然後才向高夫人道:“高家弟媳,你不想給這些人添麻煩的心思,為兄與你兄長都明白。可如今這事……扯上了宮裏的人,那就不是小事了。實在不是你們兩三個婦道人家就能應付的。”

他這話一出口,竇夫人立刻就眯起眼,斜瞟了自家主公一眼。但目光飄回來時又恰巧撞上了鮮於氏似笑非笑的目光,於是臉上微微一熱,隻低下頭暗自生悶氣。

高夫人倒沒察覺自家嫂子與好閨友這番眉來眼往,隻是笑眯眯地點一點頭:“國公說得極是。可眼下好歹也算是有個半解的法子,所以倒也算是沒有白操這番心。”

李淵說完剛剛那番話,正端著茶要往嘴邊兒送。突然聽到這一句,又想起剛剛她跟自己夫人連聲讚歎,不免起了些好奇心。

待要轉頭去問自己夫人到底怎麼回事時,卻又被竇夫人殺人般的目光嚇得一個激靈,差點兒打了茶碗。於是隻得半尷不尬地笑了兩聲,也不好問。

好在旁邊高士廉是個話少眼明的人,而且又在來之前就看見自己寶貝外甥女從這小院兒裏走出去,於是就出來打叉道:“怎麼,莫不是觀音婢那孩子,又來給國公夫人出什麼新鮮點子了?”

李淵聞言,顧不得老婆在瞪,好奇直問:“慈兒?那孩子又有什麼新花式了?”

聽到這句話,竇夫人的臉皮都青了。可她也隻能跟著開口打岔:“果然是觀音婢的親舅父,這一猜就是一個準兒……我們剛剛正在因為招賢和宮裏的事情發愁,結果這孩子就突然跑過來,說她認識一個很是了不得的醫師,能製出青春不老的藥來。卻正好讓招賢拿去貢入大內,好讓那皇帝少給我們幾家找些麻煩呢!”

“當真?”高士廉還沒說些什麼,李淵就頭一個叫了起來,興衝衝地問:“這孩子,竟識得這般能人麼?那可真是太好了……今上若得了咱們貢入的靈藥,那眼下這種種煩心事,就都可暫時一解了……”

竇夫人在一邊兒聽著丈夫絮絮叨叨說些不著邊兒的話,幾乎要被氣死。可看看左右高家三口,也隻能把這氣往下按按,再按按。

於是,她就這麼一直憋著一口氣,直到送高家三人離開,這才轉頭奔著丈夫炸了起來:“官人,你到底是在做什麼?平日裏透精透能的人物,怎麼今天這麼糊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