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玉兒病了之後聲音就變得難聽極了,不想讓爹擔心。”聲音不似孩童清脆,低微嘶啞。這一句話讓柳老爺好生心疼,說著吩咐身旁的老管家去取最好的補品。
這也是柳皓令在柳碧玉病了之後第一次聽到她說話,那聲音不由得讓原先看向大堂新放置的花瓶的柳皓令轉頭看向她。也就幾秒鍾,又將視線移開。
“令兒,這玉兒可是你將來的娘子,你可要好好待她,可不能欺負她啊,她這病可是為你得的。”柳老爺一派家長作風,像真的要將柳碧玉托付給柳皓令似的。
柳碧玉聽了這話隻覺得心一緊,這柳皓令隻要不再折磨她,讓她好好活在柳家的角落她就感恩戴德了。
柳皓令睇了一眼連看都不敢看他的柳碧玉。輕笑說了句:“那是當然,隻是最近孩兒忙於功課竟然疏忽了碧玉妹妹,既然為我而來自然會好好照顧。”
柳老爺撫掌笑道:“好好好,果然是我的兒子,可是要好好對碧玉。”
又看柳碧玉默不作聲,柳老爺問:“玉兒這性子是害羞了些,以後要做柳家當家主母可不是被欺負了,既然病已經好了,就和令兒一起聽夫子上課吧。”
柳碧玉連忙行禮道謝:“謝謝爹,隻是玉兒天生愚笨,可能是跟不上少爺的課程。”柳碧玉推脫道。
“誒,那就讓夫子多照顧照顧你,就這麼定了,你們兩個一起也是個伴兒。我可聽你娘說你機靈著呢,就怕令兒還不及你呢。”
“是,那碧玉就謝謝爹了。”柳碧玉也就隻能認命接受。
柳老爺又囑咐了幾句就讓兩人離開。
兩人仍舊一前一後的走著,直到進了西廂院子,柳皓令挺住腳步回頭盯著似乎還比自己高幾分的瘦弱女孩。眼見柳皓令站住看她,柳碧玉也立刻停下腳步。
“這些個日子我倒是把你忘了,既然以後是我的‘娘子’,是不是應該從現在就學著服侍我這個夫君呢?”柳皓令男孩清脆的男生如珠玉落盤極好聽。
“是。”柳碧玉盡力放低自己的聲音,卻也遮不住那份喑啞醜陋。
“誰教你說話的時候,低頭不看著人?”柳皓令的聲音突然冷冽嚴肅。
柳碧玉不言語也不看他。
“哼,怎麼才在柳家呆幾日,就真以為自己是大小姐了?抬頭看我!”柳皓令譏諷道,畢竟是少爺,脾氣自然是不小。
剛要問一句為什麼這麼對她,為什麼要將她置於死地,可是當抬頭看他這一身綾羅,麵若冠玉,趾高氣揚,突然想起曲華的話“柳皓令是柳家大少爺,是柳家以後的家長。”
他是她如今最重要的護身符。
柳碧玉隻能認命抬頭看他,斂起的委屈不服,極盡恭順。
柳皓令彎出個得逞的笑,“從明天開始,你負責我的起居,你來做我的丫鬟,書童。”說著轉身就走,不理露出驚訝神色的柳碧玉。
“少爺的丫鬟叫到我房間來。”柳碧玉對身旁的忘秋說。
沙啞的聲音聽不出情緒,卻讓忘秋感受到壓迫感,這柳碧玉真是天生的主子。
柳碧玉將柳皓令的起居時間,厭惡喜好都記下已是半夜。
招來忘秋說:“明天少爺的早飯先送到我這兒。
第二日,柳碧玉一盆的溫水進了已近半年沒進的房間。畢竟是年幼,半盆水加一個鍍金銅盆的重量讓柳碧玉腳步不穩,一路過來也灑了不少。好不容易把一切安置好,在衣櫃中找了件深藍色長袍和一白狐裘。在床帳前小聲道:“少爺起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