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寬沒敢在路上耽擱,騎在摩托上,到了家也是路上加速太猛,褲子都被汗水浸濕了。
如果不是因為周末林寬的父親帶著人出去打比賽,這個時候老父親一定會把林寬吊在房梁上打斷腿。
林寬一路爭分奪秒,但下了摩托卻忽然躡手躡腳的走到了家門口,因為林寬聽到了陌生而神奇的哭聲。
哇哇,哇哇,節奏感也很強,像是在拚命跟林寬炫耀這個新生命的降生。
林寬進了門,看到了母親秀蘭和林欣欣的臉上洋溢著林寬無法體會到的幸福感。
兩個人注意到了林寬進來,臉上肌肉繃勁又恢複到了1個時辰前那兩張因緊張害怕而鐵陰著的臉。
“你先在就帶它走嗎?”林欣欣還是滿頭滿臉的汗,臉上也還掛著淚珠,但已經可以正常說話了。
“你還好嗎?讓你受罪了。”林寬向來是個知人心冷暖的,沒立即回答林欣欣的問話。
“哎,你看看你這兩句話,如果叔叔在家,豈不是又要誤會。就算你骨頭硬實也犯不上總去白挨打吧。剛才我跟阿姨說了,我們沒有關係。”林欣欣當了媽,說起話來不是之前那個突飛猛進直來直去的小坦克了。
“我們怎麼就沒有關係了,你是天艮祝潔的朋友,你的事兒,自然我也會罩著的。那個,我能碰碰那個,它嗎?”林寬當著母親的麵兒,不知道該怎麼稱呼眼前的小東西。
小東西閉著小眼睛,蜷著小身子還在林欣欣旁邊拚命的哭。
林寬看了看母親,走過來伸出手來,發現小東西跟自己手掌差不多大,如果捏起來估計會跟捏一隻小貓一樣容易。
林寬不敢下手,便伸出一個手指朝著小東西戳了戳,小東西明顯很不開心,哭得更凶了。
“林寬,別戳臉蛋兒,你可以碰碰它的小手。”秀蘭此時也言語溫和,攔住了林寬的小粗暴。
林寬像被訓斥了的小孩子,不好意思的看了看兩個女人,這次更輕了,伸出一個指頭,按照秀蘭說的,去碰了碰貓爪一樣的小手。
突然,小手張開了,用它的小力量穩穩抓住了林寬的手指。林寬這次反而嚇了一跳,但沒有抽開手指。
“每次接生一個娃,我都跟孩子媽一樣覺得迎接一個新的生命,很神聖,很幸福。”秀蘭開口了。
“我知道你們情況特殊。但每一個小生命都是神奇的,林寬,欣欣,你們記住今天的感動,將來如果再有機會看到它,盡量不要把其他的人其他的事兒強加到它身上。”秀蘭本來心煩意亂,不想插嘴這些不可理喻的孩子們的事兒,但已經插了手,也是職業天性,還是讓秀蘭忍不住多說了一句。
如果不是小東西繼續哇哇嚎著,林欣欣此時稀裏嘩啦的哭聲也夠擾民了。
“我領它走吧。剛才跟劉叔打了電話,明天我再把你也送過去一段日子吧。”林寬沒再多說話。
林欣欣知道這也是他們早就想好了的事兒,確切說是個餿主意,但也是個沒辦法的辦法。
秀蘭又手把手的叮囑了林寬怎麼帶一個繈褓中的新生嬰兒。
林寬的引擎又一次劃破了這個月圓妖豔早已不平靜的夜空。
摩托再停下來的時候,天空已經有了微微的魚肚皮灰色。
四點多了,林寬抬頭看了看三樓那幾扇沒有玻璃的窗,撿起了一個小石子,輕輕的拋了進去。
屋子裏,天艮哪裏睡得著,哪怕再輕的一個拋物線滑落,天艮也算的準石頭拋起的地方。因為,天艮再也不允許自己算錯了。
天艮輕輕把夏雨枕在自己胳膊上的頭挪到了旁邊的枕頭上,夏雨太需要休息了,天艮幫她重新蓋好了被子。躡手躡腳的幫林寬開了門。
屋子裏不用開燈,林寬輕輕一個點頭,天艮就領會了,是林欣欣那邊安置好了。
“睡了嗎?”林寬細聲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