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累的昏睡過去的。”天艮告訴林寬。
幾個小時,天艮沒在傻傻的呆等著,天艮有了一些收獲,就等著林寬來一起執行了。
“夏雨睡得不沉,用不了多久就會醒來,不能讓她一個人在屋子裏。我們30分鍾去去就得回來。”林寬沒喝上一口水,就被天艮又推了出來。
“你身上的傷,在醫院處理過了?”
“嗯”
“去趟大眾浴池吧。”
“不去。”
“這身一會兒好嚇唬他。”
“嗯”
“那天亮去一趟吧。”
“嗯”
“你知道那人住在哪兒?”
“嗯。給,你的水。”
“先走吧。”
跟林寬剛認識那會兒彼此都是話不投機半句多的兩個料,但時間長了,這半句之交讓天艮覺得很舒服。
跟林寬一起做事,即使再荒唐的劇本,也可以沒有排練也能配合的天衣無縫。
一個晚上,摩托第二次加滿油,後麵載著天艮,引擎又響了起來。
剛剛敲響了門,一個身材寬大的大叔開了門,天艮衝著林寬搖了搖頭。
別說身量差了這麼多,即使身量差不多,在天艮過目不忘的眼裏,也分的清靛藍醬紫。
“電話裏我不是說了嘛,今晚真不是我送的,出了這麼大人命,我也是心裏一咯噔的。答應見一麵說話,也不能這個點兒吧……”開門的大叔邊揉眼睛邊自言自語一樣的抱怨個不停,食指上摳下來的眼屎還很不講究的朝著門口這邊彈了過來。
看看地上的鞋子,掛在門後麵的工作服,屋子裏的擺設,不難看出來,這大叔是個單身漢。天艮沒接話,朝林寬遞了個眼色。
林寬不動聲色帶上門,一肘頂在了肥大叔的脖子上,像給大叔釘了個架子,整個人懸起來掛在了牆上。
大叔伸手朝牆邊一拍,哢嚓,燈亮了。
不點燈不要緊,一開燈,眼前鍋爐灰裏跳出來一樣的黑臉天艮把大叔差點兒嚇尿了。
林寬不聲不響的跟上去了悶聲一拳。
大叔一下子胃口硬給塞上了嗓子眼兒,沒反應過來的分分鍾裏,哇一口鮮血從嘴裏倒噴了上來。
“我告訴你們別鬧出人命啊,我要報警。”大叔嗓子眼兒裏硬擠出來幾個字。
“好啊,我們就等著有人報警。說說吧,那個換掉了安全閥的液化氣罐是怎麼回事兒。”天艮朝著大叔逼近了一步。
大叔拿人手短,喊完報警自己就先心虛了。
“大叔,你這身材下崗了也可以出去掃掃大院兒吧,煤氣罐是被做了手腳還是個出廠次品,你說明天我們去你公司問問會是個什麼結果呢?”天艮語氣緩了緩,像在跟熟人聊天一樣氣息平穩。
還能有什麼結果,公司自然把責任推給自己,等著賠款下崗了。大叔一轉眼珠子,想得明白。
“真不是我,我給你個電話吧。我總去她們家送罐的,你找來她家那個女娃,她肯定認得我。”大叔想想本來跟自己就沒什麼關係,幹脆不貪那個小便宜,索性說了個利索。
“前幾天,電話那個人,說看上了她們家那個女的,問了我,的確嘛,那女的是個年輕的單身媽媽。我想撮合個因緣也不是壞事兒嘛。而且,電話那個人,直接給了我300塊錢,就說到了附近把罐給他,讓他去獻殷勤。你說這成人之美的快手錢,我就是拿了也不犯法吧。誰曉得後麵能出那麼大事故呐。”大叔說的前言不搭後語,但聽著至少不是先編的故事。
天艮又問了問大叔,電話那個人的特征,得到的答案也是葫蘆攪茄子,聽著有用的不多。
林寬鬆開了手,跟天艮又奔著下一個目的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