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沒被他氣死,罵道:“變態的小東西,是不是有戀母症啊。你利索點行不,小心老娘收你兩份錢。”
林峰哪聽得到她說什麼,舒服地在對方身上伸了個懶腰,迷糊道:“媽,以後不要罵我,小峰長大了。”
“咦,你到底做不做啊。小小年紀就這麼愛喝酒,喝喝喝,喝死你。”女人看他似乎想要就此躺在自己身上大睡一場,不禁懷疑這小鬼是不是真來嫖妓的,沒準這小家夥身上連錢都沒帶呀,我的媽呀,那老娘不虧大了?
女人想到急處,伸手摸摸林峰的口袋,癟癟的好像真沒什麼錢的樣子,不禁生氣起來,一腳就把林峰踹到床下,光著身子坐在床上罵道:“還裝死?你個孫子給老娘起來。”
可憐的林峰迷糊中被一腳蹬到床下,腦袋正好撞到地上,咚地一聲,強烈的震蕩下,他幽幽醒了過來,驚異地看看四周陌生的景象,直到看見床上趴著一個渾身****生滿贅肉的老女人時,不禁嚇了一跳,怒道:“你,你幹什麼?”
“幹什麼?老娘還要問你幹什麼呢?”老妓女怒吼道:“小鬼,你到底做還是不做,別耽誤時間。”
“做什麼。。。?”林峰話剛出口,逐漸清醒的腦子已經醒悟了眼前到底是怎麼回事?
想到之前昏迷不醒的自己,有可能被這個惡心的老女人隨意擺弄侮辱,一股羞怒之火便湧上心頭,想發作但還是勉力忍下來,暗罵一聲晦氣,轉身便要趕緊逃離這個可怕的地方。
老女人見他竟然不留一個交代就要走,哪肯罷休,從床上直接撲了下來,像個猴子一樣爬到林峰身上,大叫:“想走?少給老娘裝蒜,沒打炮也得給錢,給錢。”
林峰怒了,身體一振,把她摔下來,可這妓女卻很是頑強賴皮,又抱上了他的腿,殺豬般大叫:“大家快來看啦,有人嫖妓不給錢,不給老娘錢。。。”
林峰怒火衝頂,伸手握住她的咽喉,沉聲道:“你想死不成?要多少錢,小聲說話,我給你。”
老女人被他捏得劇烈咳嗽起來,林峰鐵青著臉放開手掌,卻沒想這個刁蠻的女人,依舊不知死活地冷笑嘲諷道:“小雜種,剛才還叫我媽媽,現在竟然想殺老娘?”
人的命運,有時候取決於自己的選擇,女人完全不明白這句侮辱的話,會給自己造成何等嚴重的後果。
“啊!”林峰暴怒,一拳打在床上,結實的床板轟隆聲中,化為片片灰燼。
“我不想平白殺人,但今天如果不殺你這個爛嘴之人,怎能消了心中怒氣?”林峰拽著妓女脖領子,扯了過來,眼中噴出的能把金鐵熔化的怒火,徹底震懾住了老女人。
母親,就是他心中的逆鱗。誰要碰觸,誰就要做好被毀滅的準備。
如果此刻這個嚇傻了女人還有知覺,可能也萬分後悔自己不經考慮說出的髒話。
憤怒到極點時,林峰的神情就會轉變成極端的冷酷,在老女人驚懼的目光中,林峰的臉變成了猶如死物般的冷冰冰毫無生氣。
輕輕地舉起手掌,金色的光芒在拳上浮現,眼看著帶著巨大力量的拳頭就要把女人徹底毀滅,林峰卻停了下來。
本以為必死的女人,因為極度的冰寒恐懼,緊緊閉上了眼睛,但等了許久,都沒有聽到再有響動。
顫抖著睜開眼皮看去,卻見林峰臉上的冰冷無情早已消失無蹤,代之的是一種異常溫柔靦腆的神色,眼神朦朧沉醉,似乎在懷念著什麼歡樂的往事。
驚懼的女人此刻才想到求饒,待張開口要說些哀憐的話,但依依呀呀半天,卻始終說不出半個字來。
在林峰魔鬼般的恐怖氣勢震懾中,女人的神經已經被嚇得遲鈍呆傻了。
林峰放開女人,眼睛緊緊盯著床台上放置的一張相框,緩緩地走了過去。
相框中,老女人抱著一個可愛的孩子,在凝固的歡笑中,流露出無盡的歡樂和深沉的母子之情。
“這是你的兒子嗎?”林峰輕輕地問道,似乎怕聲音稍大,就打擾了相框中沉醉在親情中的大人和小孩。
“啊,啊。。。。您饒命,您饒了我吧。”老女人淚水縱橫,這時終於知道了害怕,傷心地低聲求饒。
“他是你兒子嗎?”林峰幽幽道。
“是的,是的,您饒過我吧,如果我死了,可憐的孩子就沒人照顧了,嗚嗚。。。。”老女人低聲哭泣:“我老家很窮,他爸又拋棄了我們娘倆,我做這個也是沒辦法。嗚。。。。。”
林峰淚水滾滾而下,不是為老女人也許是編出來的可憐身世打動,而是想起了那些深刻在記憶中的往事。
母親,那深愛自己的母親,隻有在她離去後,才能慢慢體會到她對自己的深情。
林峰記得,小時候,學校離開家很遠,一次下了好大雪,為了省一點公交車錢,母親背著他去上學,在厚厚的雪中,母親連著滑到了好幾次。
而每次倒地的時候,母親都會盡量把身體墊在地上,不讓自己磕碰到。
那時很小的自己完全不知道其中的原由,還有點埋怨瘦弱的母親,不像別的小朋友一樣,有一個強壯的父親。
此時,再想想那風雪交加中,母親一步步向前方挪動的身影,林峰的淚水,再無法止住,盡情地奔瀉。
天下的母親,一樣的偉大。無論她們為人處世的原則如何,但對自己的孩子,總是無怨無悔。
而作為孩子,你可以抱怨責備任何人,但對於母親,你所能做的隻能是尊敬孝順。
“您饒了我吧。。。,不要殺我。。。。”在林峰沉默的時候,房間一片死寂,老女人頭都不敢抬起,隻是不停地磕頭小聲求饒。
不知過了多久,她的額頭已經磕得一片紫青,但絲毫等不到林峰的回應。
女人終於膽戰心驚地大著膽子向上看去,卻見剛才那個好似陷入沉思回憶中的少年早已經蹤影全無,也不知是什麼時候無聲無息走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