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會走的,常逸仙你死了這條心吧!”席悠一臉怒容,在這緊要關頭,她怎麼可以丟下自己的夫君,一走了之呢?日後若是自己的孩子問起來,她又該怎麼會回答呢?
常逸仙看著席悠堅定的麵容,心中一陣激蕩,得妻如此,夫複何求?如果這次謀劃僥幸可以成功,他定要和席悠舉案齊眉,白頭偕老。
若是不能,他這輩子有了席悠這樣的妻子,又得了明言,明磊那樣聰明伶俐的孩子,相信即便是在九泉之下,他也可以瞑目了!
“席悠!”常逸仙忽地大喊一聲,席悠似乎有所感應的退後一步。常逸仙扯開嘴角,對席悠笑的百轉千回。席悠無聲地流下眼淚,死死地咬住嘴巴不讓自己發出聲音。常逸仙又道:“我愛你,一生一世,永生、永世!”
他說的情意綿綿,讓席悠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忽然之間重重落下,然後又從胸腔彈出來。
咚咚咚!
席悠瞥了常逸仙一眼,隻能看見他高舉的左手,接著席悠感覺到了天旋地轉,暈了過去。常逸仙迅速地接過被自己打暈的席悠,將她抱起,在她的額頭上虔誠的印下一吻。
“等我,阿悠!我一定會平安地回來接你。”常逸仙目光繾綣,定格在席悠的臉龐上。這一別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見。
常逸仙派人趁著夜色送走席悠,順便還帶著席景言和孩子。
他站在原地呆呆地看著常九和阿軟駕著的漸行漸遠的馬車,那是他一生的希望和牽掛。
不知道站了多久,常逸仙的身上籠罩了一層白色的霜霧。他的眉目上也凝結了一層薄薄的水汽,直到旭日東升,他才緩緩地轉過身,如同一位老者走了幾步之後,佝僂的身軀慢悠悠的直了起來。
眉目頭發上的水汽消失不見,他的目光沉穩堅毅,步伐果敢剛強,勝似一位身經百戰的將軍。
常逸仙安頓好妻兒老小之後,徑直去了太子府。
“逸仙,你來了?你來得正好!”齊鈺驚喜說道。
常逸仙點點頭,太子麵前是一個沙盤,沙盤之上擺放許多標誌。常逸仙看得出來,太子爺是一宿沒睡。
齊鈺哪裏睡得著?成敗可就在此一舉,敗了就會身首異處,連同那些支持他敬仰他的人。勝了可就一朝稱王,來日便可名垂青史。
“太子,你是不是一宿沒睡?這樣可不行!我們這一場仗也需要很久也說不定,如果你沒有強健體魄,如何帶領我們走上正道。”常逸仙無不擔憂地說道。
齊鈺點點頭“我知道,但是我是在思考對策!不過我一個人實在理不出來什麼思緒,你來便好了!我們可以商議,暫時定下計策,我在小憩一會兒便可。”
他拉過常逸仙一道站在沙盤前,沙盤上顯示的是京城的城防圖!
常逸仙看了一眼沙盤,差不多就能知道太子的心思。
“太子,我們如今可謂是背水一戰,一定要拿出破釜沉舟的勇氣來。一定要趁皇上疑心之前動手!還有現在蘇王那邊動向不明,隻怕我們要早做定奪。等到我們讓皇上寫下詔書,成功登基之後,肅王也就不值一提了!”常逸仙對著齊鈺說道。
齊鈺略微沉吟:“你說得有理,但是我們現在沒有一個全盤的計劃,不能打草驚蛇!”
常逸仙拱了拱手“說句大逆不道的話,皇上是現在駕崩最好!太子現在的封號還在,皇上若是除了什麼意外,那可是名正言順繼承大統。我們可以先斷掉皇上的左膀右臂,比如皇城軍!皇上若是有事,第一個趕來就是皇城軍!不過還要一點,我們要先派人摸清楚皇上的底線在哪兒,王牌在哪兒。”
齊鈺望了一眼常逸仙,常逸仙笑笑說“太子,你覺得咱們的皇上隻有明處的皇城軍嗎?”
他的話讓齊鈺陷入了沉思之中…….
齊鈺和常逸仙商量得如火如荼,這邊刁玉樹也不傻……
他早就在暗中觀察常逸仙和太子的動向,隻要他們兩人有一點點風吹草動,都逃不過刁玉樹的耳目。
柳月菀坐在刁玉樹的左側斜靠在他身上,魅惑的嗓音直接讓人丟了三魂七魄,甚至甘願為其赴湯蹈火。
“刁郎果然是聰慧過人,那太子恐怕起了反心。也許早已經暗中布好了計策,隻等東風了!”
刁玉樹皮笑肉不笑地說道:“東風怕是等不到了,隻能等熊熊烈火了!”
他的眼神狠戾,讓人望一眼就不寒而栗,滔天的恨意妒意將他的理智燃燒殆盡!
柳月菀也被他的思緒感染,目光幽幽暗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