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 19 章(2 / 3)

dna檢驗結果證實,常子言和常金軒一毛錢關係都沒。祈銘還幫忙做了基因分析,確認其所患病症都來自於常染色體隱性遺傳的純合突變,進一步佐證了林冬的推測——常子言大概率是顧黎和朱華的孩子。

這份報告足以打破朱華的心理防線了,林冬堅信不疑。坦誠的代價太大,特別是當真實答案握在別人手裏,竭力維護的秘密就像肥皂泡一樣容易破碎。當然如果這是一個普通女人所背負的秘密,他絕不會殘忍的去戳破,但事關人命,他必須扮演一個無情的揭秘者。

繼續深挖失蹤者與顧黎、朱華有交集的信息,確認細節固定證據,提交上級研判,該走的流程走完,林冬將朱華“請”進了局裏。沒進審訊室而是會

談室,因為沒有針對故意殺人而立案,目前調查的還是失蹤案。他會像獵人一樣布下陷阱,引誘對方一步步踏入。他承認,他享受這個過程,享受手中握有正確答案,卻看受審者像個上課沒聽講的孩子一樣,不斷給出錯誤的解題步驟。

唐喆學說他壞,還壞的心安理得。

帶何蘭進會談室坐定,林冬將裝滿飲用水的一次性水杯朝朱華推去。朱華看起來有些憔悴,畫著淡妝,臉色依舊黯淡,眼底盈滿疲憊。她快要被債務壓垮了,聽唐喆學說,他和嶽林去提朱華時,還碰上了一撥討錢的混混。

唐喆學把那些人轟走了,隻是他能管的了一時,卻管不了一世。現在的討債公司不像以前了,不會動輒棍棒想向,更不會留下尋釁滋事或者故意傷害之類的罪證。他們就隻是糾纏不休,以賴治賴,甚至住進債務人家中,打破固有的生活規律,讓所有家庭成員心驚膽戰。

眼下的朱華已是極端的脆弱,債務危機、老公失聯、還有個智商低下的兒子需要照顧,這種時候隻要輕輕敲她一下,必定碎得體無完膚。

林冬把那份在常金軒公司名下的車內提取到的、高勝dna的鑒定報告展示給她:“朱女士,您丈夫名下的一輛車裏,發現了一位失蹤者的dna,並且,鑒定結果為血跡,鑒於常金軒目前處於失聯狀態,所以,希望您能積極配合我們的調查工作。”

朱華看看資料,疑惑抬眼:“高勝?我們不認識這個人。”

“你確定常金軒也不認識?”林冬傾身向前,施加無形的壓力,“好好想想,他有沒有提起過。”

朱華篤定搖頭:“沒有,老常平時幾乎不管公司的業務,如果是客戶或者供應商,都是經我的手。”

從肢體語言和麵部微表情判斷,她沒說謊。林冬收回報告,又將張菲的照片立起:“那,這個人,你認識吧?”

隻一眼,朱華的視線瞬間怔住。她心虛了,不管因為什麼,她握在紙杯上的手指微微收緊。偏頭給了何蘭個眼神,林冬示意接下來由她進行詢問。身為團隊負責人,林冬十分注重給新人機會,讓他們充分鍛煉快速成長

。培養一個熟手至少需要兩三年的功夫,未來能否成長為獨當一麵的偵查員,還得靠他們自己的悟性和勤奮。

清清嗓子,何蘭重複林冬的問題:“朱華,你認識這個人麼?”

“認識,她叫張菲,是我上大學時導師的女兒。”

朱華微微低下頭。透過日光燈的照射,林冬注意到她的頭發完全是染的,發根已盡數變白。想來這女人背負了太多,竭盡所能的偽裝出一副堅硬的外殼,實際上內裏早已虛弱不堪。這種失去希望還必須得活下去的日子,他也曾經曆過,那感覺就是靈魂被深埋,隻剩一副行屍走肉般的外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