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晉學眉頭一跳,他一把抓住嚴昱涵的衣襟,用力一甩,便將他按在了床上,寬大的手掌,甚至掐住了他的脖子。

嚴昱涵在這樣的情況下,甚至還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動怒了?”他笑眯眯的說道。

陸晉學黑眸一沉,他盯著嚴昱涵,冷冷說道:“嚴二少,恕我直言,不多管閑事的人,才能活得長久。”

他說完這句話,便鬆開了掐著嚴昱涵脖子的手,退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緩緩說道:“徐熙然是我的女人,我自然會給她一個交代,用不著嚴二少插手。”

“是嗎?”嚴昱涵攤開手掌,一臉無辜:“我也不過是為她打抱不平罷了。”

陸晉學沒有再和他糾纏下去,隻是掃了他一眼,便走進了徐熙然的病房。

嚴昱涵望著他背影,眼神半點也看不出之前翩翩溫柔佳公子的模樣來。

他陸晉學想將所有人都當傻瓜,可也得先問問他嚴昱涵是不是那個能任他玩弄的人。

區區一塊城港的地而已,他嚴家還不需要這種東西用來彌補他和徐熙然受到的傷害。

他的父兄可能一時之間沒有想這麼多,但是他卻看得很明白,陳晨曦不過是落魄的小商人家的女兒,哪來的膽子對陸晉學的人動手,又哪來的膽子在聽到他是嚴家的人以後還動手?

背後的主謀,必然是根本不介意陸嚴兩家追責的人。

而事情已經過去了幾天,嚴家在這件事情竟然一點都插不上手,隻知道陳晨曦已經被陸晉學處理掉了。

動作這麼快,甚至沒經過警方,也沒經過嚴家。

跟本不符合常理,除非陸晉學想掩飾什麼……

有什麼人會讓他寧可不給徐熙然討回公道,寧可讓他冒著得罪嚴家的危險呢?

嚴昱涵嘴角的笑容越來越大。

等著瞧吧。他暗暗思忖著,安靜的回了自己的病房。

另一邊的徐熙然,好不容易才平複心情,在看到陸晉學進來的一刹那,心又沉了下去。

陸晉學仿佛根本沒有察覺到她臉色有異,徑直坐到了她的床頭,沉默著替她削著水果。

徐熙然看著那雙修長的大手,巧妙地將水果皮削成了完整的一條線,她突然開口打破了沉默:“我爸爸……可以讓他回來嗎?”

陸晉學的動作一頓,原本還完好無缺的水果皮立刻就斷掉了。

他低頭將水果皮放到了托盤上,才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你知道了?”

徐熙然慘然一笑,神色疲倦。

陸晉學看她那個樣子,嘴角抿了起來:“你在怪我?”

徐熙然搖了搖頭:“我怎麼敢怪你?”

不敢?可是她話裏話外,就是在指責他。

陸晉學淡淡說道:“難道你還想認這個父親?”

徐熙然嘴角彎了彎:“那陳晨曦呢?”

陳晨曦說的沒有錯,她不過是拍了視頻,說了幾句閑話,不應該遭到這樣的對待。

他手段狠戾,從不計較後果,無論誰的命在他眼裏看起來都猶如草芥,她早就應該知道這一點,卻還不清不楚的偏偏和他攪和在一起。

所以她,徐熙然,應有此報。

她怪不了陸晉學,陸晉學隻是為了給她出氣,她怪不了陳晨曦,陳晨曦隻是早報複自己不應該承受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