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確實如同陳晨曦所說,是一個十足的災星。
徐熙然懨懨的閉上眼睛,喃喃說道:“把我爸爸弄回來了吧,算我求你。我媽媽需要他。”
陸晉學盯了她半響,陡然站了起來,手臂揮倒了一旁掛著藥水的支架,藥瓶碎了一地,反彈上來的玻璃碎片甚至刮傷了他的手臂。
徐熙然被嚇了一大跳,立刻拔掉了自己手背上的針,想起看他正汩汩流血的手。
陸晉學卻推開了她,雙目赤紅的男人,站在一地的狼藉之中,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他看上去就像受了重傷的野獸,死死的盯著徐熙然:“你怪我?”
語氣中仿佛受了巨大的傷,帶著一股倔強和委屈。
徐熙然一時語塞,隻得回避了視線,按了鈴聲叫護士過來收拾殘局。
護士被眼前的情形嚇了一大跳,忙不迭的拎來了急救箱,但是陸晉學卻拒絕了她的包紮,推開門大步的離開了醫院。
護士一邊收拾著狼藉不堪的病房,一邊責編的看了一眼徐熙然:“陸先生的傷還沒好呢,怎麼就吵成這樣?傷口才縫好的線,萬一裂開了怎麼辦?”
“傷?”徐熙然愣了一下:“什麼傷?”
“咦你不知道呀?”護士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他送你來的時候,背上的刀都還沒拔掉呢,流了一身的血,差點沒把我們嚇死。還好他命大,那把刀正好卡進了骨頭裏,沒有傷到內髒,不然的話,我看他幾條命都保不住了。”
徐熙然內心一震,這才模模糊糊想起來,她昏迷過去的最後一個畫麵,正好是陳晨曦舉著刀撲過來。
陳晨曦是當麵衝過來的,為什麼陸晉學受傷的反而是背麵?
徐熙然又不是傻瓜,自然猜得出是陸晉學為了護著懷裏的她,情急之下隻好轉過身去,用自己的背硬生生的擋住了這一刀。
她的鼻子一酸,眼淚再也忍不住滾下臉頰,一時衝動就要掀開被子去追陸晉學。
護士眼疾手快,一把就按住了她。
“幹什麼呢?你這傷可下不了地,小心傷口。”
“我……我去看看……”徐熙然擦了擦眼淚,喃喃說道。
“急什麼,肯定有人會幫他處理傷口的,你放心吧。與其擔心他,不如還是多操心下自己吧,瞧瞧你這鼻青眼腫的……”護士沒好氣的說道。
徐熙然這才作罷,她背對著護士,將頭埋進了枕頭裏。
……
陸晉學並沒有如護士所說的那樣,去處理了傷口,他徑直驅車回了別墅。
許嫂見他失魂落魄又血跡斑斑的回來,嚇得六神無主,慌忙急著要家庭醫生。
陸晉學阻止了她,隻說自己沒事,之後就將自己關進了書房。
這一關,就是一天一夜沒出來過。
羅庸康接到許嫂的求助電話之後,立刻放下了手中的工作,衝到別墅裏踢開了書房的門。
房間裏到處都是散落的書籍,破碎的燈具,還有滿地的酒瓶和煙頭。
羅庸康被嗆到差點嘔吐,直接衝過去拉開了窗簾,日光照射進來的房間,看起來更慘不忍睹。
角落裏傳出了陸晉學暴躁的聲音:“拉上!”
羅庸康哪裏會聽他的,直接就從沙發後將他拖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