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具下洛淺兮一皺眉,竟然敢說她不過如此,那她就惡心惡心華宇坤,這樣想著,洛淺兮立馬轉身到桌案前,提筆寫了幾個字,直接掠過樓閻那歌冰涼的障礙物,把手裏的紙片舉到華宇坤眼前。
宣紙上,赫然幾個大字,"若想知道是何毒,必須刨開屍體。"
似乎沒想到眼前這個啞巴仵作,竟然有此膽量,把紙張舉到自己麵前,洛淺兮的舉動突然,就連華宇坤的貼身侍衛都沒有反應過來,等華宇坤的貼身侍衛反應過來,洛淺兮早就收回了手,侍衛不滿大喝出聲,"大膽仵作,竟敢衝撞太子。"
"太子殿下請息怒,老許這人就是對自己的工作過於執著,遇到什麼不解的事情就想弄清楚,又有口不能言,做出一些衝動的舉動,還請太子殿下恕罪。"深知洛淺兮和華宇坤之間過節的樓閻,立馬出麵替洛淺兮解圍,畢竟是他帶過來的人,若是出了什麼事情,他也過意不去。
華宇坤故作大度的擺了擺手,"本太子就是不明白,你一個仵作,用得著這麼執著嗎?"
洛淺兮立馬轉身到桌案前寫了一句話,舉到華宇坤麵前,上麵寫著,"這是身為仵作的原則,太子批不批準,小人無權幹涉。"
"看你這個啞巴倒是有幾分骨氣,本太子做主,你就把屍體刨開吧。"
"此乃我天瀾官吏,華太子就這麼做主了,不好吧。"妖嬈的聲音由遠及近飄來,洛淺兮微微抬眸果然看到一襲大紅長袍,值得安慰的是,今天歐陽鏡明隻穿了一件紅色長袍,沒有那浮誇的蝶戲牡丹,不得不說這樣看起來舒服多了,就算歐陽鏡明是祁臻的親哥哥,但她每次看到歐陽鏡明的大紅錦袍上那栩栩如生的蝶戲牡丹,就是一陣惡寒,無論看多少都是。
其實,歐陽鏡明追不到雲長寧,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當然,洛淺兮這種想法隻是想想而已,可不敢傻乎乎的當著未來大舅哥的麵,說得這麼直白,洛淺兮正兀自想著,一襲瀲灩紫衣在眼底浮動,洛淺兮剛剛還處在八卦之中的小心肝一凸,咚咚咚,如小鹿亂撞,久久不能平靜,直到那熟悉卻帶著幾分疏離的醉人緩緩飄來,"歐陽太子,你這麼說可就不對了,柳敬大人畢竟死在良國宮中,我國太子,是有幹涉權力的。"
"有幹涉權力就能隨便毀壞他人屍體呢,這是對死者的不尊重!"
歐陽鏡明冷哼一聲,明顯不吃這一套,並冷豔看向華宇坤,"華太子,你們大良禮儀之邦的待客之道,本太子算是見識到了。"
"歐陽太子誤會了。"
意識到自己處理有誤,華宇坤連忙開口解釋,"本太子之所以同意仵作的要求,也是急於給劉敬大人一個公道,有些地方有欠穩妥,還請歐陽太子見諒。"
"是啊,太子殿下也是急於找到謀殺劉敬大人的凶手,既然事情也沒發展到不可挽回的結果,歐陽太子是否海涵。"樓閻淡然對歐陽鏡明說著。
歐陽鏡明沉思了好一會兒,方才微微頷首,"能想到這種辦法的人,肯定不是華太子。"
"至於這位高人,不會是樓大人你吧。"
樓閻不由得失笑,他是鐵麵無私的官員,他是善於觀察善於發現屢破奇案的神探,可像這種把死者屍體刨開的方法,他還是第一次聽說,他平時最多也就看著被凶手截掉的殘肢斷腿被仵作接上而已,"這可就是歐陽太子抬舉樓閻了,樓閻又不是仵作,怎會想到如此巧妙的方法呢。"
"這方法巧妙嗎?!"
歐陽鏡明抓住重點,狹長的濃眉一挑,這活閻王的用詞當真新鮮呢。
而洛淺兮呢,耷拉著腦袋,站在原地,本來她隻是想拿這個嚇嚇華宇坤,卻哪知忽然又出現了兩個人,以至於她沒想當真的事情,變得如此複雜。
樓閻被歐陽鏡明的話一噎,尷尬在他冷沉的臉上一閃而過,"老許可是仵作中的奇人,他見過人的屍體,不計其數,也許刨開屍體,也是一種能迅速破案的方法之一。"
"哦?仵作中也有奇人嗎!"
聽樓閻這麼一說,歐陽鏡明不由得把目光集中在洛淺兮身上,盡管自己身上有著厚重的偽裝,洛淺兮的心底有些發毛,雖說最了解自己的人現在沒說話,可有祁臻在地方,她總是管不住自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