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她反應,冰涼的水猛然灌進喉嚨,帶著藥流進胃裏,澆滅了她最後一點念想。
——————————————————————————————————
厲薄言走了,隻剩下一臉不屑的保姆。
她重重咬唇,把所有的淚和委屈都吞回肚子裏,拖著疲憊的身體上樓洗漱。
沒想到,再下樓時,竟發現婆婆正在沙發上坐著,手裏拿著瓶藥擰眉端詳。
那……那瓶藥!
她嚇壞了,連忙上去解釋,“媽,這藥不是我……”
話沒說完,眼角被丟過來的藥瓶狠狠砸中,疼的鼻子發酸,耳邊是婆婆氣急敗壞的聲音,“我就說你這三年來肚子一直沒動靜,敢情你在吃這玩意兒!真是造孽喲!”
她的視線變得模糊,捂著眼角訥訥道:“媽,我真沒想吃這藥,都是薄言逼的。”
提到傷心事,她的聲音幾欲哽咽。
“你又把這事推到薄言身上?”婆婆更火了,指著她鼻尖罵道,“虧我厲家待你不薄,你就因為薄言另有所愛,就想讓我厲家斷了香火?阮清婉,真沒想到你是如此歹毒之人。”
她還想解釋,結果婆婆完全不聽,恨恨道:“你現在說什麼都沒用,如果半年內還生不出孩子,就等著離婚吧!”
隨後狠狠瞪她一眼,出了門。
她跌坐在沙發上,眼神沒了焦距。
為什麼?為什麼每個人都來逼她?她究竟做錯了什麼?
這幾天,麵對父母她一直是報喜不報憂,生怕她的情緒影響到他們,本來公司的壓力已經夠大了,她不能再雪上加霜。
可她沒想到,一個燥熱的中午,厲薄言竟然會主動發信息叫她出去吃飯。
她反複看了好幾遍信息發送者,才確定真是厲薄言發的。
難道是惡作劇?
也不可能,他沒這麼無聊。
那去不去?
糾結了很久,她才決定去,特意畫了個淡妝,遮住眼角的那塊疤痕。
懷著忐忑的心情,她來到約定的餐廳,環顧了圈四周,卻沒發現男人的身影。
她氣餒苦笑。
自己還期待什麼?明明清楚他厭惡她,還眼巴巴地跑過來,被他知道,估計又要說她愛犯賤了吧?
就在她轉身欲走之際,身後傳來柔柔的女聲,“阮小姐,等一下。”
她回頭一看,身體徹底僵住。
竟然是蘇妍,厲薄言心心念念的女人!
晃神的片刻,對方已經走到她身邊了,唇邊掛著優雅而不失禮貌的笑,“我自知不能請動你,所以拿薄言的手機發信息邀請,真是冒昧了。”
原來是她!
這麼說,她最近一直和他在一起了?
阮清婉手掌緩緩收緊,指甲深陷手心,逼自己從震驚悲傷的泥沼中爬起來,掩去所有悲傷的情緒,強裝若無其事地問:“蘇小姐有事?”
見她這幅淡定自若的表情,蘇妍彎起的唇角有了片刻的僵硬,可隨即又恢複正常,朝旁邊的座位比了個手勢說:“說來話長,我們坐下聊。”
要她和情敵長談是絕對不可能的。
阮清婉冷著臉說:“不好意思,我時間不多,最多五分鍾。”
蘇妍忽然笑了,悲悲戚戚道:“我知道你看不起我,但我和薄言確實是真心相愛的。”
她表情未變,心裏早就亂成一團麻,“關我什麼事?”
蘇妍垂下眼,“可我不願意看到你們婚姻破裂。”
阮清婉秀眉緊擰。
不清楚她這是玩的什麼路數。
就在這時,蘇妍突然抬頭,眼中閃著淚光說:“所以,我決定成全你們。”
她說著,竟要拉開旁邊的落地窗要跳下去。
阮清婉嚇了一跳,連忙去拉她,結果因為用力過大,不小心把她拽到在地。
阮清婉驚魂未定,對她喝道:“別在我麵前裝百蓮,我不吃這套!”
可再抬眼時,卻發現蘇妍純白的裙下竟染上了刺目的紅色。
怎麼會有這麼多血?
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