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錦城長長的歎了口氣:“我想如潔那會真的是瘋了,不然怎麼會那麼狠心的對墨下得去手呢。我那時候就決定不能再讓她回到北冥家去,本來她就是被北冥政天搶走的,如今她對兒子下毒手之後,要是再送她回去的話,那她肯定會沒有命的。於是我就把她給藏了起來。在此期間我還聽到了北冥政天還在黑白兩道上都下了花紅,誓要殺了如潔。我見事情不妙,托人在夜裏送我和如潔偷渡去了沙巴。”
“幹爹,沒想到在那件事之後又衍生出了這麼多的事情。但是我不明白如潔阿姨怎麼會變成這樣。我也聽媽媽說過曾經她們在一起的故事。可是在她的口中,如潔阿姨一項性格開朗,愛說愛笑的。但是回想起我第一次見到如潔阿姨的時候,她已經像現在這個樣子了。”顧歡也把自己心中的疑問一股腦的說了出來。
她覺得餘如潔的性格突變,肯定是有原因的。
“歡,你說的沒錯,如潔她的性格的確是受到了很大的變化,我很早就發現了,但是那個時候她已經是北冥政天的人了。我已經沒有辦法去幫助她了。”莫錦城顯得有些惋惜,也有些懊悔。
此刻,顧歡突然想起了昨天孩子告訴她的話,她試探的又問莫錦城:“幹爹,自從如潔阿姨嫁給北冥老爺之後,她經常和誰來往你知道嗎?”
北冥墨皺著眉頭想了想:“如潔她一直和你媽媽還有現在的北冥夫人江慧心關係最好。要說最好的話,那也應該是你媽媽。不然她那個時候為什麼會要把你托付給如潔照看呢。不過在你丟失前的幾天,我曾經也去找過如潔。不怕你笑話,那時候雖然她嫁給了北冥政天,但是我和她還保持著來往,但不是那種關係,而是像朋友一樣的。我剛進後台,就見江慧心從如潔的化妝間裏急匆匆的走了出來,當時我還問過她。”
顧歡聽到這裏,精神立刻緊繃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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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錦城對於以往的回憶,讓顧歡打起了萬分的精神,憑著自己的職業習慣,抓取著他每一句話裏可能出現的點點線索。
莫錦城接著說:“當我走進後台去找如潔的時候,發現江慧心從她的化妝間裏走了出來。我問她是不是來找如潔的。她說是來幫如潔找點東西。”
顧歡聽到這裏,眉頭微微皺起,慢慢的點了點頭。或許這就是一個關鍵的線索。
接著她問:“幹爹,如潔阿姨的頭痛病什麼時候發現的呢?”
“這個病已經很久了,好像是就是從你丟了之後發現的。這個病一直折騰了她二十多年啊,如果說她丟掉你要受到懲罰的話,那麼這個病或許就是在懲罰她了。其實我想讓這個病痛放在我的身上,她已經夠痛苦了。”
莫錦城說著,他的眼圈有些紅了。
在顧歡的印象裏,幹爹是一個多麼堅強的男人。
但是一說到關餘如潔阿姨的事情之後,他就變得有些脆弱了。
如果說每個人都有弱點的話,那麼如潔阿姨就是他的弱點。
*
顧歡守在媽媽的病床旁,陸露的呼吸聲顯得十分均勻。
顧歡不由得再次響起剛才幹爹和自己在草坪上的那段對話。
結合了孩子們跟她講述的事情,頓時讓她感到有些不寒而栗。
如果說自己的丟失,是一場陰謀的話,那麼誰是最大的受益者?
是江慧心嗎?從表麵自己掌握的情況來看,似乎的確是這樣。
但是她無法想象,都是共過患難的好姐妹,難道說在利益麵前就變得世俗了?不僅如此,還變得恐怖了。
這個時候,陸露有了知覺,她微微的動了動手。
顧歡急忙伸手緊緊的抓住媽媽的手:“媽,我在你的身邊。”
“歡,我這是在哪裏?”陸露的聲音顯得有些虛弱。
“媽,你現在醫院裏。沒關係的,醫生給你檢查過之後說問題不大。好好的配合治療,用不了多長時間就能恢複的。”
陸露緩緩的點了點頭:“歡,對不起。都怪媽媽不好。”
顧歡聽了媽媽的話,心裏就像是被刀子刺了一下。
此刻她的心情就如同莫錦城說的那樣,看著自己所愛的受著痛苦,真想讓這痛苦由自己承擔一樣。
“媽,你別這麼說。都是女兒的錯,沒有把你照顧好。”顧歡說著,眼裏滴出眼淚來。
*
下午,顧歡開著車趕往事務所。
一路上,她的心沉重的有些透不過氣來。
不凡律師事務所的茶水間裏,顧歡的手一直放在咖啡機的按鈕處,
她若有所思的看著麵前的鏡子。
“歡歡,我看你的臉色不怎麼好,是家裏出了什麼事情了嗎?”這時候雲不凡端著空杯子從辦公間走了進來,看到她這副樣子便問道。
顧歡猛地回過神來:“沒,沒出什麼事情。”她說著,拿杯子的手抽了回來,轉身就要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