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歡,你還說沒事。你看看手裏的杯子。”雲不凡站在一旁提示道。
顧歡低頭一看,自己的杯子依舊是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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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不凡從她的手裏將被子接了過去:“歡歡你這樣的狀態會很影響工作的。怎麼這些天突然對我有些見外了?”
“不凡,對不起。家裏的事情最近真的是搞得我有些筋疲力盡了。一宗接一宗的事情真的有些頭痛。”顧歡說著,重新接了一杯咖啡。
雲不凡擰著眉頭想了想說:“既然這樣,不如我就給你幹脆放個長假好了,什麼時候你覺得可以來上班了,再回來也不遲。你看這樣的安排怎麼樣?”
顧歡轉過頭感激的看著雲不凡:“不凡,真的是太感謝你了。”
雲不凡擺了擺手:“咱們之間還用的著感謝來感謝去的嗎。從即刻起就算是你的假期開始了,快去忙你的事情去吧。”
從律師事務所出來,顧歡突然覺得關於自己丟走的這件事情有些無從查起。
畢竟這都發生了二十多年了,而且當事人也隻有媽媽、如潔阿姨和心姨三個人。
雖然幹爹提供了一些線索,但卻是杯水車薪。
算了,不去想那麼多事情了,眼下還是先多陪陪媽媽好了。
媽媽的這一病,雖然醫生說情況還好,顧歡的心裏卻還是一個勁的在打鼓。
開著車再次回到了醫院裏,走在通往媽媽病房的走廊裏,前麵的一個男人的身影出現在了她的麵前。
那個男人身材高挑,穿著一身做工考究的西裝。不用看容貌,顧歡都能猜得出來是北冥墨。
他在餘如潔的病房門口來回踱著步。
顧歡心裏知道,他這是在做著心理鬥爭。畢竟這麼多年來,他幾乎沒有和餘如潔說過什麼話,有過什麼交集。
麵對著媽媽餘如潔可要比麵對北冥政天更加的有難度。因為餘如潔才是最終重重傷害他的那個人。
北冥墨最終還是決定自己一走了之,當他剛邁開了第一步的時候,他的胳膊被一隻白皙柔弱的手拉住了。
北冥墨停下腳步,轉身向身後一看:“是你?”
顧歡默默地點了點頭。
北冥墨緊鎖的眉頭在看到顧歡的那一刻,舒展了許多:“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跟我來。”
說著他伸手牽過顧歡的手向醫院外麵走去。
又是這片草地,上午她剛在這裏從莫錦城那裏得到了一些關於自己身世的線索。
“聽說你媽媽身體……”北冥墨牽著顧歡的手,並沒有放下的意思,他們肩並著肩,如果不知情的人看上去,他們儼然就是一對情侶。
“她還好,醫生說需要再進行一次係統治療。你為什麼不進去看她?”顧歡又反問了一句。
北冥墨沒有做聲,隻是牽著顧歡的手沿著小路往前走。
現在的天氣已經很暖了,但是顧歡從手上感覺到的隻有寒冷。
“我知道,你的內心裏正在做著激烈的鬥爭。去,或者不去。”
北冥墨停下腳步,轉身低頭看著顧歡。而顧歡卻不敢仰頭看著北冥墨。
她把頭低著,但是她能感覺到那雙帶著炙熱的眸子正在看著自己。
“你怎麼知道的?繼續說下去,我很有興趣想知道你到底了解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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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歡被北冥墨話語中帶來的涼風,縮了縮脖子。
北冥墨抬手輕輕的抵住她的下巴,將她的臉揚了起來:“我覺得我現在對她已經做到仁至義盡了。我本來的確是想來看看她的,但是我打消了這個念頭。至於是為什麼,那也是因為我的這裏的傷口還在痛。”
他說著拿手捶了捶自己的胸口:“我將她送到這裏來,也隻不過是為了報答她對我的養育之恩罷了,沒有別的意思。”
北冥墨的話對於顧歡來說並不感到吃驚,這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
“如果,如果她當年那樣對你,並非是她的本意。或許她是在自我控製不了的情況下給你造成的傷害。那你又會怎麼對待她呢?”顧歡覺得自己應該將自己了解到的事情告訴給他。
雖然這句話是說給北冥墨聽得,但也是對自己說的。
之所以選擇相信幹爹告訴給自己的那些僅有的信息,完全是因為她和他們共同生活過一段時間,在這段時間裏她很清楚的看到,餘如潔的確是一個心地善良的女人。
北冥墨盯著顧歡,他的眼睛微微的眯了眯,柔和的聲音變成了質問:“這些你是從哪裏聽來的。”
“如果你肯聽他們的解釋的話,應該早就知道了才對。很可惜,你從來不給他們這個機會,同樣也斷絕了自己的機會。”顧歡看著北冥墨,希望能從他的眸子裏不在看到仇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