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願知道許瑞銘心裏恨自己,但沒想到他這麼恨,她從容地拿出一包紙巾,細細的擦拭著身上的汙漬,並沒有要和他計較的意思。
許瑞銘的自尊心受到了嚴重的挑戰,他無法再繼續和許願坐在同一張桌子,猛的從椅子上站起來,拿起桌上的啤酒,轉身就走。
“你會來上班的,對嗎?”許願問。
然而她的這一舉動,無疑是在繼續挑戰許瑞銘的底線,好在他克製住了自己暴怒的情緒,沒有漿啤酒砸到她的額頭上。
隻是惡狠狠的給她留了句:“我的尊嚴再不值錢,也不需要你的施舍!”
看著他走遠的背影,許願忍不住在心裏問了自己一句,這麼幫他,真的應該嗎?
她拿起桌上的調令,歎了口氣。
三天時間過去了,許瑞銘果然沒有來上班,這是許願意料中的事。
他曾經活得無比風光,就算再怎麼不濟,他也是子公司的老總,再怎麼不濟他也是許家的大少爺,讓他紆尊降貴的去子公司基層當一個業務員,他怎麼能夠受得了這恥辱?
何況這份工作還是自己替他找的,他如何能過得了自己心裏那道坎?
不過說起這事,她不由得想起了許瑞銘的父親,這個男人真是一等一的狠辣角色。
她敢保證,他在心裏,也是怪罪自己害死了許瑞清,可他定力卻如此強大。
打從許瑞銘的事有求於她之後,他隻字不提,像沒有那回事一樣,與她談笑風生,隻是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如此能忍!叫人歎為觀止。
什麼叫喜怒不形於色?
什麼叫完美的掩蓋情緒?
就是眼前這個男人這樣的藍本!
她時常在想,如果許瑞銘能夠有他父親一半的沉著冷靜,那麼他的成績絕對不會那麼差,他今天也不會是這個地步。
但偏偏他連自己父親身上的優點,半點皮毛都沒學會,遇事便叫喳喳的要打要殺。這點可是大忌!
在許願天馬行空走神時,蔣鑫突然慌裏慌張地衝進了她的辦公室:“不好了,許總!”
“發生什麼事了?一驚一乍的。”許願幽幽的看了蔣鑫一眼。按道理說,這家夥跟著自己也有一段時間了,怎麼還是沒學會穩妥一點?
“那個……您的,大伯和堂哥來了,在在在會客室等著呢!”蔣鑫一口氣沒喘上來,說話磕磕巴巴。
“什麼?你說誰來了!”許願以為自己聽錯了,又忍不住跟他確認了一遍。
“您沒有聽錯,我說的就是您的大堂哥和大伯父,他們父子倆一塊在會客室等您呢!”蔣鑫再次強調了一遍。
許願嘴角微微上揚,她還以為他不會過來呢,沒想到被他爸給強行押過來了。
不過來歸來,她並不看好許瑞銘能夠在基層把工作幹好,畢竟基層的工作不是每一個人都幹得好,特別是許瑞銘這種公子哥,他怎麼可能願意吃這種苦?
他父親也真是良苦用心了,把他帶到這個基層來,許願看出了許瑞銘的老子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