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遙遠,而那群星之中,那最亮的星已然立在了最中央。
他終於是。。。走了。
歸位了。
終於是不再屬於她了。。。
這一世所求,終於到了盡頭。
“啊!!”撕扯的叫喊,驚破天際,她抱著他的凡體,讓他放好。
淚水止也止不住,她伏在他的心口嚶嚶的哭著。
一切再也回不來了。
念生。。。
安靜一直站在不遠處,此時見青石將楚驚天放到地上痛哭出來,腦海裏隱隱浮現了什麼,頓時轟的一聲。
“皇上!”衝衝撞撞的跑了過來,安清跪在楚驚天身下,一觸他的身子,儼然已經冰涼。
“帝後娘娘!”就算是剛死的人身體怎麼會一瞬這麼冰涼?安清看著痛苦的青石,深深的叩首“皇上他。。。怎麼突然。。。”
“準備國喪。”她的力氣巨大,此時將他橫著抱了起來,安清眼睛睜得很大,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
“娘娘!”安清不罷休,又跪在了馬車前。
青石搖了搖頭,隻道“大限了,安清,下一個皇帝會是楚玉。”
“什麼?!”安清身子一顫,不可置信的看著青石,這到底是什麼回事!
“你們的皇帝,在另一個地方,很好。”她指著天空最亮的星星,又看了眼身下的人“今日之死,隻是比預想的早了幾年而已。”
“娘娘早就知道。。。”安清驚駭難平,一雙眼銅鈴般大。
“人本來就會死,就如三個半月前的我。”似乎說的太詭異了,安清沒有放鬆,精神更是緊繃。
難道像故事裏說的,娘娘是鬼?過來與皇上在一起,卻吸走了皇上的精元,皇上才會死?眼前的根本不是人,是鬼?!
“你你你。。。”他嚇得後退了幾步,渾身出了一身的冷汗。
“你什麼你,你們的皇帝凡塵壽命到了。”阿涼突然在安清身後現身,一把按住了安清。
“啊!阿涼你也是鬼!”安清尖叫出聲,驚恐到了極點。
阿涼翻了個白眼,剜了眼安清“你什麼眼神,你才是鬼,我比鬼可要高級多了,小鬼們可是都歸閻羅管的,我們可不再閻羅管籌的範圍之內。”
“那你。。。”安清開始結巴,震驚的看著眼前的兩個不是人卻人身的。。。暫時算是東西吧。
“我沒有害他,安清,是他的壽命到了。”掃了眼阿涼與大叫的安清,青石抱著楚驚天進了馬車。
馬車裏,她素手一揮椅子當即變成了鬆軟的床榻,她將他放好,蓋上錦被。
真身在使用法力的時候顯現了出來,她發髻上豔麗的玫瑰,眉宇間的璀璨水滴與那一身紅袍。
將他安置好,她又下了馬車。
眼前,安清正驚駭阿涼渾身突然變了顏色,聽到身後有聲音,趕緊回頭,又見血紅衣衫的青石。
這樣的她豔麗許多,讓人不敢觀測,而那一身的冷冽,似是冰窖,瞬間便能凍住一個人。
“把他帶回去吧,一切按照禮儀下葬,至於我,說我也死了好了,反正知道我回來的並不多。”楚離不可以即位,他是狐王,早晚也要回妖界,所以唯一可選,又有些智謀的就隻有楚玉。
安清愣了片刻,剛想說話,再看青石,那裏還怎麼有她的影子?!
心痛之下,他唯有駕著馬車回帝都。
第二日,舉國震驚,就在帝後死了三個半月後,南楚帝王也因思念成疾而去。漠北宮九歌聽聞這個消息時一震,後來三日後消失在了漠北,不知去了何處。
大翰百裏若素麵上有著看不透的深色,他看著手中的戰圖,回想起她曾經的話。
“這皇位,你本唾手可得,因為沒有人有你這般心思。這皇位已經是你的了,不是嗎?漠北王真正幫得是你,這皇位已經沒有疑慮,你終於坐上了你想要的,可是午夜夢回,你是否能說一句不悔,你暗用了這般多的心思,終於踏著百丈鮮血坐上了那個龍椅,天下江山,這位子真有這麼重麼?”
江山皇權,當真這般重要麼?
沒有一刻比知道失去她更讓他心痛。
原來有時候,皇權並非那般重。
她死了,楚驚天隨她去了。
漠北王因為她放棄權勢,放棄她憎恨的權勢,自此消失。
而他。。。不能,他要封存起她去過的地方,所以,他要攻打漠北,以及。。。南楚。
來年二月,大翰鐵騎踏破漠北都城,擴化版圖。
當年二月,楚玉即位,蔡纖為貴妃,永享貴妃之尊。至於後位,他淡淡一笑‘那個位子,我若找不到像連青那般女子,寧可空著。’
當年七月,大翰南楚開戰,楚玉以一枚玉佩將大翰的野心徹底摧毀。百裏若素得到玉佩的第二日撤兵,宣告自他有生之年,絕不攻占南楚一分一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