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看見盛祁言襯衫上的血跡就慌了起來。
景曦尖叫了一聲,花容失色的撲過去,“老公,老公你怎麼了!你流了好多血!”
說著,她憤怒的看向床上的景嫿,精致的麵孔因為憎恨快要扭曲了起來,她厲聲指責,“你,你竟然敢對祁言動手!你傷了他,我看你今天是不想活了!來人,把她給我綁了!”
景曦給的理由很是冠冕堂皇,隻是一旁的盛祁言未出聲,那些手下便一時猶豫了起來。
床上的景嫿目光陰沉,狠厲的模樣看的景曦心中不禁生出了膽怯來。
“這一刀是我替母親刺的!景曦,你也跑不掉的!我當初拚了命的活下來,就是要回來把這些賬一筆筆的都算清。”
“你,你……”景曦瞪大了眼睛,眼眸之中盡是驚恐和慌亂。
景嫿將景曦每一瞬的表情變化都緊緊的看在眼裏,她嘴角泛著冰冷的笑意緩慢的擴大了一些,“輪回因果,你做下的那些肮髒不堪的事情,遲早都會遭到應有報應的。”
而多年後她千辛萬苦的歸來,就是他們的報應。
“不!你在胡說什麼!你這個瘋女人!”景曦神色大變,語氣急迫,神情驚恐,“來人,把她綁起來!還愣著做什麼!快!綁……”
“砰!”
一聲響動,將景曦的話語打斷。
景曦回頭,是盛祁言捂著傷口的位置滿臉痛苦的倒在了地上。
“老公!老公!”她驚慌失措的大叫著,也沒有功夫再去管景嫿了,衝著一旁站著的不知道如何是好的那幾個手下大聲的喊道,“快去!叫醫生!叫醫生啊!”
如果盛祁言現在出事了,那她就算是什麼都沒有了。
畢竟她現在擁有的令她驕傲於世人的東西,是這個男人帶給她的。
“叫醫生!醫生,快,醫生……”
嘈亂的腳步聲叫喊聲依次響起,病房內外立刻變得混亂了起來。
景嫿怔怔的坐在床上,麵無表情的看著眼前的場麵。
她想笑,可無奈嘴角有些僵硬,怎麼也扯不出一絲笑容來。
那張痛苦到蒼白的臉,一直在她的腦海之中揮之不去。
那麼高大挺拔的人,怎麼一說倒下就倒下了?
沒有一絲征兆,在幾分鍾之前,他還雲淡風輕的在跟她聊著那些充滿仇恨的話語。
那時候,盛祁言看起來真的像是什麼事情都沒有一樣。
景嫿想著這些點點滴滴,心口處慢慢的絞痛了起來。
而周圍的空氣,也似乎開始在一點一點的從四麵八方收緊,壓得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她環抱著雙臂,將自己的腦袋埋進了臂彎之中。
這樣自己努力去給予自己溫暖的方式,孤獨而又倔強。
笑啊,你要笑,你必須笑……
這些傷害過你的人,現在就算是死也是罪有應得,你應該開心的大笑。
心底響起的聲音,一遍遍的在說著這句話。
像是催眠似的,景嫿嘴角,終於冷冷的揚起了幾分。
“盛總傷到的地方已經接近心髒的位置,手術風險很大……盛太太,需要您簽字”。
景曦看到的一瞬間,頓時就軟了身子,有些狼狽的癱坐在了地上。
魏延立刻上前一步攙扶起了她,克製著情緒努力淡定的說道,“太太,還請簽字。”
如果不及時簽字的話,裏麵的手術也會被耽擱。
“我不簽!”景曦回過神,哆嗦著聲音連連出聲,“我不簽,祁言他不會有事的,我不簽!”
一邊說著,她一邊怒視著顫顫巍巍的將通知傳達出來的小護士,“你現在進去,告訴裏麵的那些人,如果祁言出了任何事情,他們也都別想活了!”
“太太,你冷靜一點!”龍一實在是有些為難,卻又不能語氣過重的去說話,隻好低著聲音費力的勸說,“盛總現在正在裏麵搶救,你需要做的是相信他。”
這個帶領他們一步步走到今天的男人,是不可能這麼輕易的就死去的。
龍一跟在盛祁言身邊許久,見過他許多的樣子,也知道這一路他經曆過什麼,所以他比任何人都要明白他的隱忍和毅力。
強大如盛祁言,又怎麼會隨意的放棄自己?
可是景曦不知道這些,在她看來,盛祁言倒下了,現在在手術室裏生命垂危。
那她今後,該怎麼辦才好?
她還有許多事情沒有完成,失去了盛祁言有力的庇護,她將會是寸步難行。
不,不可以!
這一切的後果,她根本沒有辦法去承擔。
景曦想著這些令自己恐懼的事情,慌亂的什麼都做不了,神情恍惚的就連龍一喊了她好幾聲都沒有聽見。
“我來簽。”轉角處,一道清冷的聲音響起。
龍一回頭看去,是不知道何時出了病房找過來的景嫿。
“你……”他張張口,驀地又失了後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