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戰勳眉心一緊,手疾眼快的拉住了她,按著她的雙肩,緊緊的盯著她的眼睛,“景嫿,別這樣,你冷靜點。安平才剛做完手術,你總要給他一些時間,讓他慢慢醒過來的。”
“我,我……”景嫿搖搖頭,一向堅強的她在這時卻無法給自己任何的安慰。
她擔心害怕的模樣讓言戰勳看著也揪心,可他心裏麵很清楚,自己再怎麼說也沒有用。
更何況,他一向拿她都沒有辦法,更不可能輕易的改變她什麼。
不過……如果是換做另外一個男人,情況會不會好一些?
思及此,言戰勳的眸色頓時沉了下去,雙眼之中滿是掙紮。
稍作沉默過後,他看著景嫿,終是咬了咬牙,將在嘴邊徘徊許久的話說出了口,“景嫿,盛祁言他現在在外麵,要不然讓他……”
他的聲音及時的頓在了此處,征詢著景嫿自己的意見。
景嫿就好像是突然回過神來,神色驀地僵了僵,隨即低頭咬了咬唇。
言戰勳並不確定她現在這樣的遲疑到底是為了什麼,可無奈的是,他隻能靜靜的在那裏等著。
過了幾秒後,景嫿抬起頭,定定的看向言戰勳,然後語氣緩慢地、毫無起伏地張口出聲,“讓他走。”
“我問過了,她說不想見你。”這是言戰勳走出去,親自轉述給盛祁言聽的話,“你不用非要待在這裏。”
‘非要’兩個字,他咬的極重,帶著刻意的提醒。
盛祁言沉默不語的盯著言戰勳看了一秒鍾,真的就抬腳走了。
這種沒有任何勝利的感覺讓本來想要看好戲的言戰勳頓時失去了所有的快感,相反,盛祁言那副並不算在乎的樣子,讓他很心煩,覺得自己就好像是一個小醜一樣。
回到病房的時候,景嫿終於是恢複了鎮定,不再是剛才那個心慌意亂不知如何是好的樣子。
言戰勳看著她沉默了一瞬,隨即才小心翼翼的出聲說道,“不然的話,我們轉院吧。”
他的眼裏裝滿了不確定的光,畢竟不管在什麼事情上,她從來都不會去聽他的意見。
果然,下一秒她如之前一般搖了搖頭。起身朝著床頭那裏走去,走到半道卻停住了,忽然回頭看了看愣在那裏的言戰勳,輕聲說道,“言大哥,這次……又麻煩你了,謝謝。”
謝謝……
這兩個字回蕩在言戰勳的心頭,他隻覺得,這個女人的道謝從來都會讓他感到無比的苦澀。
也許,他真的是個外人。
他暗自歎了一聲,也不再過多的勉強,“好。”
你高興就好。
景安平的情況確實不像景嫿胡思亂想的那樣嚴重,挨過了有些痛苦的幾個小時之後,小小的孩子悠悠的轉醒。
當拉著她說要喝水的時候,景嫿的眼淚幾乎快要落下來了。
幸好一旁的言戰勳過來打趣開了兩句玩笑,才讓氣氛沒有那麼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