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入offce,便看到公司一同事正在和昨天下派的一個總公司的小頭目爭執。那同事恰恰正是盧育在公司的開心果,被她稱為極品男人的李毅。她湊上前去聽。
那小頭目嚴肅地說:你怎麼可以犯這麼小兒科的錯誤……
李毅爭辯:那都是因為你們沒有給我開IP,所以程序代碼調不通!
小頭目睜圓眼睛說:開了也沒用,就是你的程序問題!(……—%—*()#——*(—
熱鬧看了好一會兒,這兩人也隻是不溫不火地你一句我一句,把上海小男人的羅嗦展現無遺。盧育漸覺無趣,很不厚道的冒出一句:“極品同誌,你那東西調不通不是因為沒有IP,而是因為你沒有RP。”
李毅詫異地看著周圍哄笑起來的幾個同事問盧育:“什麼意思?”
盧育卻揚長而去。
身後,小頭目說道:“你沒有RP!沒有人品!懂不懂?!”
盧育坐到辦公桌前打開電腦,把麵包塞進抽屜。先調試了昨天進行的很順利的一個程度。看到周圍無領導,就愉愉打開網頁一邊看八卦新聞一邊繼續調試。在娛樂新聞中,看到一條:西城男孩將於下半年休四個月的長假。
盧育在心裏哼了數聲:真是四隻懶蟲!看來給他們起的這個綽號極是貼切。
忽然想起曾答應一心講一講自己對這四個小子的感情達到了何種程度。她想了一會兒,給一心留言,隻留了一句話:如果說喜歡到已經沒有感覺,是什麼樣的程度呢?
盧育是西城歌迷中資曆最老的一個。從西城男孩剛出道,她便追隨著了。看著他們從青澀少年漸漸成熟。
自認為對什麼事情都很難入迷的盧育,唯有對這幾個小子是發自內心的喜愛。喜歡八卦的她最愛諷刺當紅明星取樂,卻從未在西城男孩身上發現那些明星虛偽做作的惡習。他們確實樸實的不象國際明星,謙虛有禮、循規蹈矩,反而更象身邊普通男生。更為可貴之處是在這個花花世界裏他們竟沒有緋色新聞。也許正是因為盧育實在是找不出他們能被諷刺的地方,所以便把自己獻了出去,成了他們最堅實的支持者。
這七年裏,她一共看了三場西城男孩的演唱會,03年香港,06年上海和香港。總之隻要是她能力範圍能達到的,她必定去看。上海演唱會時,上海電視台曾經采訪過一個歌迷,那個人便是盧育。
“我們歌迷盼望這一天很多年了。”盧育在電視上麵無表情的說,看不出她有多熱情。她身後是06年西城男孩上海演唱會開始前的大劇場背景。“六年。是的,我們盼了六年。他們終於來了。”她的臉部特寫在上海電視台播放了三分鍾。“你若問我,做為歌迷有什麼希望或是願望。”盧育的眼睛眨了又眨,“開心。我隻希望他們開心。在中國能開心。”
做為歌迷,我真的太有曆史了。盧育暗自感慨。。
很少有歌迷象她這樣喜歡了七年,或是堅持七年依然沒有改變。但是激情、熱情都已經在她身上榨不出來了。所做的一切隻是形成的一種根深蒂固的習慣。就象是婚姻裏的老夫老妻,沒有了浪漫卻成了生命的一種習慣,這輩子都難以割舍了。
不過最近的那個去愛爾蘭的玩笑,還是讓她有點觸動了。七年,一直遠遠地看著,若真能夠走到身邊去,會是什麼感覺?
“涼快涼快哦。”忽然一陣微風吹來,伴著那個極品男人李毅的怪聲音。盧育抬頭,看到李毅手裏居然拿著一個機器貓模樣的小型電扇對著她吹。
盧育做恍然大悟狀:“極品同誌,為什麼我一看到你,就突然想起來,我忘了倒垃圾了!”
長沙。
在盧育尖酸刻薄地譏諷同事的時候,小櫻正在緊張地等待麵試。
小櫻本名餘修遠。剛剛從長沙國防科技大學畢業。這是她應征的第二家公司,應聘的職位是少兒英語教師。
隨著學生生涯的接近尾聲,象牙塔裏無憂無慮的生活也終於走到了盡頭。餘修遠忽然覺得她原來關注的很多東西都太不現實了。她覺得自己還是個孩子呢,怎麼忽然就有這麼一天,現實象個重錘敲著她的頭說,長大吧,要為生活開始奔波了。
“餘修遠!”她的名字在大教室裏回蕩,終於輪到她麵試。她戰戰兢兢地站起來走向講台,感覺到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刷刷她,她頓時緊張的舌頭都要打結。
“請先做一下自我介紹,用英文。”第二輪麵試的考官,是個年近四十的麵相很冷的女人,前麵麵試的幾個人大多都被她數落過,這更增添了餘修遠的緊張。
“MynameisYuXiuyuan,originatedfromQuyuan‘spoem:路漫漫其修遠兮……(我叫餘修遠,出自屈原的詩‘路漫漫其修遠兮’……)
聽見自己的聲音是抖的,餘修遠立即停頓幾秒鍾,這時她忽然認為自己一定有語法錯誤,立即補充道:“Imeanmyname,notme……(是我的名字出自那首詩,不是我……)
聽見下麵有人笑,她竟緊張的腦子都不轉了,足足一分鍾她都不知道說什麼好。在一片耳鳴中,她硬著頭皮斷斷續續地說:“IwasgraduatedfromNationalUniversityofDefenseTechnology.I‘mintrovertedandquiet.InmysparetimeIusuallydosomereading,writeessay,orwatchcartoon.……(我性格比較內向、安靜,平時喜歡看書,寫寫東西,聽聽音樂……)
那個冷麵考官擺著手打斷她:“Areyousick?(你病了麼?)”
“pardon?”餘修遠緊張地沒有聽清,她心裏開始生自己的氣,她覺得是因為自己把氣氛搞的太緊張了,才使得這個不盡人情的考官打斷她的自我介紹。
冷麵考官指指她的臉:“Areyousick?Itseemsthat....lackofblood……”(你病了麼?你的臉色很難看,象貧血……)
“No,I‘mfine,healthy!”
聽了餘修遠明確的答複,考官還是一副懷疑的模樣。
考官轉而讓她唱一首英文兒歌。英文兒歌,餘修遠是絕對不會的。但是西城男孩的情歌她大半會唱。不知道為什麼,當她因為惱怒而直視麵試官那張沒有笑容的臉時,她竟然開始不那麼緊張了。
她努力大聲地唱,唱的是西城的一首歡快地歌曲:
Ihaveadream,asongtosingTohelpmecopewithanythingIfyouseethewonder(wonder)ofafairytaleYoucantakethefutureevenifyoufailIbelieveinangelsSomethinggoodineverythingIseeIbelieveinangelsWhenIknowthetimeisrightformeI‘llcrossthestream-Ihaveadream
我的心中有個夢,有首歌
幫我度過所有難關
如果相信奇跡
哪怕失敗,也能掌握未來
我相信我所看到的一切美好
帶上這夢想,我要跋山涉水……
餘修遠對唱歌是有自信的,緊張的心情在歌唱中得到放鬆。
在她的歌聲中坐在下麵的人們漸漸變了表情。那個冷著臉的考官也不禁多看了她幾眼。
《Ihaveadream》,西城男孩成名曲之一,她反複唱著那一句:我的心中有個夢,幫我度過所有難關。她第一次深切地感受到這首歌的真正用意。
不要怕,餘修遠在心裏對自己說。我總會過關的。即使不是這一次。
我的心中有個夢,
幫我度過所有難關
shane,你知道麼?對你的愛,給了我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