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鐵憨憨劉朕把許天麟送走後又回了警局,魚夏悠在哪裏,他的魂兒就在哪裏。魚夏悠得知劉朕放走了許天麟,狠狠地將他數落了一頓,但是,看著被許天麟當猴耍的鐵憨憨,她心裏不免又湧起一絲同情。
為了彌補自己的罪過,劉朕再次自告奮勇審問兩麵胡,這次魚夏悠很放心地把審問任務交給了他。
劉朕在和兩麵胡一夜的精力和體力較量後,淩晨六點,被折騰得要死要活的兩麵胡終於吐露了事情的經過,同事出賣了神秘人,劉朕趕忙把筆錄送給了魚夏悠。
魚夏悠看了筆錄,心裏有點愧疚,沒想到昨晚出警竟然給許家幫了倒忙,這件事萬一讓朱市長知道了,恐怕以後會給自己穿小鞋,不如負荊請罪吧,說不定朱市長不會和自己計較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於是她撥通了朱瑛的電話。
朱瑛這幾天也在為天海建投工地上的擾亂鬧心,晚上睡不好覺,她剛睡著沒多久就被電話鈴聲吵醒了,心裏有些生氣,但看到是魚夏悠的電話,她還是盡量用溫和的語氣接聽了電話。
“朱市長,我是魚夏悠,沒有打擾您休息吧?”魚夏悠說話的同事仔細傾聽對方的反應。
“是小魚啊,有什麼事嗎?”聽到魚夏悠甜美的聲音,朱瑛的煩感化成了泡影。魚夏悠沒什麼背景,但是工作上有股拚勁,眼皮子又活,很討朱瑛的歡心,是朱瑛的心腹之一。
“是這樣的。”朱瑛組織了一下語言,把黑刹會和兩麵胡的事講述了一遍,但是沒有特意點明出警和許天麟逼問兩麵胡之間的關係。最後,魚夏悠請示說:“您看這事怎麼處理?”
朱瑛沒在意,畢竟這種小幫會砸場子的事情時有發生,於是說:“你看著辦吧,黑刹會隻是個小醜,從他們那裏也問不出有價值的消息。”
“可是據黑刹會的瓢把子交代昨天晚上那個砸場子的人是為了天海建投的事才找上門的。”魚夏悠害怕隔牆有耳,特意壓低聲音說。
“哦?”朱瑛一下子睡意全無,趕忙說:“我這就過去。”說完就掛了電話。
魚夏悠長出了一口氣,朱市長這一關算是過了。
朱瑛起床簡單收拾了一下就自己駕車前往東城區分局,她辦事一直很小心,就連自己的家人都留著心眼。
到達分局的時候,魚夏悠已經在大門口迎候了。見到朱瑛後,魚夏悠很正式地敬了個禮,叫了一聲朱市長。
朱瑛微微點了一下頭,絲毫沒有過分的表情和動作。對朱瑛來說,魚夏悠是她安插在東城區分局的一顆棋子,雖然她很欣賞魚夏悠,但她首先是個政治家,政治家不相信任何人,但可以利用任何人。不過,在她心中,魚夏悠是一顆特殊的棋子,是一顆蘊含著她的感情和希望的棋子。
這是魚夏悠新官上任後第一次在警局接待市長,她引領著朱瑛去了自己的辦公室,到了辦公室後,朱瑛放下了市長的架子,用母親一樣的目光望著雙眼紅腫的魚夏悠,歎口氣說:“小魚,讓你受苦了!”
魚夏悠笑著說:“朱阿姨,您千萬別這麼說,能為你做些事情,我很開心呢!”
朱瑛點點頭,心想等處理完了天海建投的事情,找個空缺把她弄到自己身邊,省得她跟沒娘的孩子一樣在警局裏受氣,但是現在還不方便透露給她,於是岔開話題說:“詳細說說昨晚的事情吧!”
魚夏悠給朱瑛倒了一杯茶,然後搬了把椅子坐在朱瑛身邊,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詳細說了一遍,最後有些自責地說:“沒想到昨天出警幫了倒忙,把那個孩子的計劃攪黃了。”
朱瑛笑著說:“這不能怪你,換做是我,恐怕也會跟你一樣。隻是不知道是誰想幫我們。對了,兩麵胡怎麼說的?那個孩子跟他有過節嗎?”
魚夏悠搖著頭說:“據兩麵胡說他從沒見過那個孩子。”
朱瑛喃喃地說:“這個孩子會是誰呢?”她思索了一會兒,實在想不出是誰在幫天海建投,心裏有點糾結,但是既然有人暗地裏幫忙,畢竟也不是壞事,想到這裏她就釋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