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一涵別過頭,不和他說話也不喝水。
“如果你不喝我就口對口的喂你喝,也許,你比較喜歡這樣?”淩不塵忍著火氣威脅道。她能不能別這麼別扭,賭氣也隻會讓自己不好過。
蔚一涵轉過頭,憤恨的接過水,咕嚕咕嚕幾口就喝了下去,然後把杯子重重的砸在桌子上,撲通一聲,重新躺下。
這是什麼世道,連喝水都要受人限製。
醫生的動作還真快,不一會兒的功夫就到了。她聽了淩不塵對蔚一涵呼吸困難的描述,憑著他的操作治好了她,更加明確她得是過度呼吸症。
“過度呼吸症?”淩不塵眉頭緊緊的擰在一起,“這是什麼病?”
“實際說來,這不算是病。患者往往因為緊張過度,拚命呼吸,吸進過量的氧氣才會這樣。每次發作,最有效的治療就是用塑料袋子捂住她的嘴,讓她呼進一些二氧化碳,中和下體內的氧氣即可。”
“這樣嗎”淩不塵沉思的看著躺在床上的蔚一涵,她的臉色還是很難看,握緊拳頭。
醫生走後,淩不塵返回她的房間,雖然她閉著眼睛,他還是知道她沒睡,先前握緊拳頭才壓抑的衝動,此刻卻忍不住了,厲聲問道:“我讓你很緊張嗎?”
蔚一涵沉默以對之。
“我勸你最好別再給我來這套!我可不想每次和你上床的時候都要準備塑料袋子。”他憤憤的扔下這句話,轉身就要離開。
“我明天早上去看我媽媽,想多陪陪她,你不要派人跟著我,可以嗎?”
雖然是求他,但她的語氣保持的今天一貫的平淡。
淩不塵想了想,“好吧。”看在你今天生病的份上。
“你答應的事一定要做到。”她付出這麼多,無非是讓媽媽好起來。
“我說到做到。”
第二天來到醫院媽媽的病房,她站在門外醞釀了一會兒,臉上才掛好笑容,推門走進去。
“媽”她高興的喊她,坐到她的床邊:“今天感覺怎麼樣啊?”
“嗯,感覺很好。住在這麼好的病房裏想感覺差也很難哦。”蔚媽媽笑著說:“涵涵,我怎麼感覺你又瘦了呢?”
“媽,我每次來你能不能不說這話呢,才一天沒見而已我怎麼會瘦那麼快?”蔚一涵不滿的嘟嘟著嘴撒嬌。
“嗬嗬”
“媽,不塵找了醫生,說過幾天給你動手術,你一定會好的。”蔚一涵握住媽媽骨瘦如柴的手,忙把這個好消息拿出來和她分享。
“看到你和不塵這麼幸福,我不動手術都沒關係了,別讓他浪費那個錢了。”活了這麼多年,說實在的,有個這麼好的女兒,她很知足,哪怕現在老天爺讓她離開,也毫無怨言。
“什麼啊,媽媽一定要好起來。我們不是說好以後要過幸福的日子嗎?再說了,不塵什麼都不多,就是錢多。你是我媽也是他媽,花他點錢算什麼!”花窮他最好。
“是啊,是啊,我女兒嫁了一個好丈夫,我這個當媽的也跟著借光了。”蔚媽媽將女兒攬到懷裏,笑得眉開眼笑。
兩個人聊了半天,蔚一涵才告別。一關好病房的門,她轉身就朝婦科區走去。
昨天,她吐了,忽然想起自己的月經兩個月沒來。那段時間,腿受傷,她就把這事給忘了。
應該不會那麼巧吧?
她讀的書裏講過,人受到重大壓力或者情緒不穩定的時候,經期也會亂掉。
希望是後者,絕對要是後者!
可
蔚一涵臉色發白,眼神呆愣的看著手上的檢查單,大半天的時間,腦海一片空白。
一定是那次!
那次在車裏,一點保護措施也沒有,他還瘋狂的要她。可是,那天,她明明是安全期啊。
安全期不是絕對的安全,看來一點也沒錯。
她居然懷了魔鬼的孩子!
怎麼會這樣?
失魂般似的走出醫院,蔚一涵沒有打車回別墅,而是隨便上了一輛公交車,找了個空位坐了下來。
以前,每次麵對重大決定或者實在不開心時,她都會隨便上一輛公交車,坐到終點,然後再找一輛,坐到另一個終點,直到下定決心或者開心起來。
她很早就發現,搖搖晃晃的車子,加上車上一個人也不認識她,很利於思考。
這個孩子應該把他打掉吧
吧?
想到一個小生命在自己的肚子裏,超級喜歡小孩子的她原本該高興起來。可再一想到他是淩不塵的孩子,她的心又緊緊的揪在一起,生生的疼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