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年來期待的一句話,換來的不過是一句‘我恨你’,乾少卿的心是又愧又喜,他直直的躺回床上去,望著帳頂,手緊緊的拉著她的與雙手,心柔的手也不掙,因為她早就習慣了這樣的逆來順受,從來他給自己的隻有痛,她隻有承受的份,而她卻從來沒有拒絕的份。
曾經他問過她,痛嗎?
她哭笑著問她,你在乎?
你在乎?乾少卿你在乎過我的痛嗎?沒有,什麼都沒有,她在乎的,他全將他們殺的,她愛的,他將他逼上絕路。
“恨吧。”乾少卿想已經無所謂了,恨著總比什麼都沒有好的,能開這句口已經算不錯了,隻希望以後在多說兩句,他也就不求什麼其他的了。
乾少卿的轉過頭看著仍是熟睡著的人,好似她剛才並沒有說過那樣的話,他輕聲的說道,又像是在喃喃自言,“我又能去恨誰呢?難道要我去恨那個給我皇位的人嗎?是啊,還是有點恨他們的,如果不是因為他們,我們也不會是這樣子的。”
可是他真能怪別人嗎?這麼多年來他追求的不就是這個,是他處心積慮的將皇位從宗少恒手中搶來的,到現在乾少恒還覺得他是個好哥哥,可是他是什麼樣的人,他最清楚,萬事做盡,連自己的兒子都在算計著的。
這麼多年來,他到司做過哪件能讓人口服心服的事來,身邊如果不是有乾琦華與其他人,可能整個北衛都會毀在他手中,他從不是個好皇帝,卻是醉心權利,當年看見自己的父皇如何威風的號令八方,他就發誓以後也一定要成為這個天下主主,可是現在他到底做了什麼?連他自己也不知道,也許連他知道也不知道他做這二十幾年的皇帝,到底為百姓為國家做過了什麼,隻一味的追求享樂。
“心柔,不管你如何恨我,我都是要你留在我身邊的。”乾少卿壓在了她身上,手迅速的褪下她的衣衫,這一夜,他就像是沉淪解藥之中無法自拔的病人一樣,在她的身體裏才能尋找到一點點的慰籍。
乾祁燁決定放棄,同意乾少卿的條件,交完兵符後,他在出宮到天牢之時遇見了正等在那裏的馬皇後,看那女人的樣子是來向他示威的。
“王爺留步。”乾祁燁就當是沒看她一樣,眼睛都不移的就朝宮門外走,馬皇後卻叫住了他,“王爺。”
“何事?”乾祁燁覺得這女人真是陰魂不散,覺得自己這樣被她看了笑話,確實有些丟人,但是乾祁燁想,君子報仇十年不晚,而且他也不算是輸得很徹底,至少命是丟不了的,隻要命不丟,什麼都還是可以回來的。
“哀家跟你說過,跟哀家作對沒什麼好結果,這就是你的下場!”馬皇後惡狠狠的說到,可是臉上卻帶著笑意,就在這前一天,她還不敢相信乾少卿一句話就削了他的權,將他的妻子抓進天牢裏就要回了他的兵權,她還以為是在做夢呢。
“那有如何?”乾祁燁真是覺得可笑,翻身上馬,他朝著馬下的馬皇後道:“本王還沒死!隨時都能東山在起,有本事就把本王弄死,你然你這輩子休想做太後!”
這算是威脅了,可是馬皇後聽到耳朵卻是格外的刺耳,她不想去深想乾祁燁這句話的意思,但她卻知道一點,那就是乾祁燁說到做到。
冼幽是在乾祁燁交出兵權的第二天被放出天牢的,天牢外,乾祁燁早早等在了那裏,冼幽走出來時,陽光很刺眼,讓她不敢抬頭看去,乾祁燁見她出來後立刻上前,將她緊緊擁在懷中,這些天在牢裏,這丫頭都有些‘餿’了。
“回去好好洗個澡,我讓下人在溫泉為你準備好了。”乾祁燁挽著她落在前額的碎發,細心的將它們挽到她耳後去,“吃苦了吧?”
冼幽搖頭,眼淚止不住的往下落去,她道:“你為我做了什麼?”在牢裏,冼幽就應見那些獄卒在議論什麼,他為了自己放棄了兵權,還會被趕到封地去,還有什麼燁王爺失勢。
“真煩!”乾祁燁愛責的嗔了她一眼,“這是你該擔心的事嗎?出來就好了,還擔心這些做什麼,換個環境不是很好嗎?我忘了告訴你,我封地那裏風景很好,也有一座很高很大的雪山。”
“真的嗎?”
“真的。”
乾祁燁將她牽到馬車旁,又將她抱了上去,道:“趕緊上車回家,洗個澡,全身都餿了。”
“你才餿了。”
“那一會兒我陪你一塊洗啊。”
“討厭!”
果然回去後,乾祁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將她扔進了溫泉之中,然後自己也脫光進了去,他將她壓在池邊,緩緩的進入,擔心她在牢裏可能沒休息好,今天他是格外小心與認真,前些日子她剛小產,所以那些日子他是忍著身子發疼了也沒強迫她的,今天就算是與她在這池裏泡上一整天,他也要全討要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