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她問過他,古冼幽願意為你去死嗎?
可他說什麼,他說,本王願意為她去死!
“蘭兒啊,別在想了,等過些日子,哀家做主給你找戶好人家。”
蘭瑾低著頭,說道:“謝娘娘。”
這時,太監進殿,急轟轟的,馬皇後臉色一變,指著殿下跪著人,“沒點規矩!當這是哪裏啊!也是你個狗奴才隨便亂闖的嗎!”
那太監急地都哭了,道:“娘娘啊,奴才是從宮外回來的。”
馬皇後這才記起,晌午時好象打發了宮裏的人去馬家的,他不來自己還真是忘了有這麼回事,肯定是太開心了給忘了,“恩~是你,哀家記起來了,怎麼,見到哀家的父親了嗎?”
“見了啊,可是~~~”
“可是什麼?快說~”馬皇後的直接告訴自己,是不是出事了,“快說!狗奴才,吞吞吐吐做什麼!”
“奴才晌午出去的,可是貪玩就去賭場玩了幾把,直玩到下午,從賭場出來後,急急去了馬家,可是卻看見~~看見~~”
“看見了什麼!?”馬皇後大喊一聲,“快給哀家說!”
“看見了馬家老小,包括娘娘的爹娘,與兄長都被押解上了牢車,”馬皇後一聽幾乎站不穩了,“怎麼會是這樣!”
“奴才不知道。”
她手中抱著波司貓也跑了出去,一聲長叫,叫得人心裏發慌,發寒,最後她直直暈倒在了地上,宮女們一擁而上。
“娘娘!”
“皇後娘娘!”
“快去請太醫來!”
“去請陛下來!”
——“為什麼哀家會是這樣!”看著銅鏡中自己衰敗下來的樣子,就像是一個瀕臨死亡的人,她看著自己真的不敢相信,她為什麼會成這樣,以前那個豔麗高貴的女人到哪裏去了!
現在的他是誰啊!
馬皇後根本不敢相信,當乾少卿走進殿時,一眼好象不認識她的樣子,徑直坐到了一旁去,一個眼神就讓彼此身邊的宮女都退了出去。
“陛下。”她以為自己的眼淚還能打動他,可是乾少卿冰冷的眼神已經告訴了她,他不在乎她的死活,而現在他就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
“皇後,朕來了,可是有話跟朕說。”
“陛下,馬家~馬家~”馬皇後怎麼也說不出來,她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怎麼一夜之間就發生了這麼多事,不是對付乾祁燁嗎?怎麼就變成對付她家了,馬家的人到底做錯了什麼啊。
“陛下,為什麼?馬家~~”
“馬家已經抄了。”乾少卿平靜說道,“有人奏你父親與兄長賣官,查出來是事實。”
馬皇後大吼一聲,道:“不!”
這個明明是他默許的啊,很多官職都是要他的龍印才能生效的,憑什麼就說是馬家賣官啊,“陛下,不是的,明明是你~~你!”
這時,馬皇後一口血吐了出來,帶著烏黑,為什麼她的血是烏黑的?
“為什麼?”
這種顏色太熟悉了,每次賜死宮裏的妃子,她們吐出來的血就是這種顏色。
乾少卿一臉的冰冷,這個女人太過聰明了,這麼多年他想了許多辦法來除掉她,可是沒一樣能成功的,隻有這次,他用了整整十年時間來給她下毒,每日她用的燕窩之中,都放入了少量的毒藥,劑量少得連銀針都沒辦法測出來。
而馬家這麼多年來他任他們坐大,也是為了今天引起民憤後在一舉鏟除,就像是當年他鏟除林家一樣,不同的是,林家是被冤枉的,而馬家是自作自受。
這個女人,乾少卿厭惡了她二十年,曾經他把失去心柔的罪都怪在她身上,她看上他太子的身份,他看上馬家的有權有勢,能幫他穩固帝位,可是這十幾年他就是沒辦法愛上這個女人。
他走向她,眼中沒有絲毫的留戀,道:“皇後,馬家算是敗了,你以後還是去避暑山莊修養吧,那裏挺適合你的。”
“不!”
馬皇後知道他這話是什麼意思,意思是要將她踢出宮去嗎?
不!她絕對不能離開宮裏,這裏有她的一切,還有,馬家,她跪下,“放過他們!求你!”
乾少卿享受著這個女人這麼多年第一次對他的下跪,在這一刻他終於體會到了做皇帝後第一次的威嚴,這女人當年是如何羞辱他的,當他還是王子時,她是多麼不屑不願正眼看他一眼,當他成為太子時,又是如何來巴結他的,她的嘴臉他是惡心極了,當年又是如何害心柔的,害得她傷心落淚,從此與他陌路的。
“朕還有件事要告訴你,皇後。”
馬皇後睜大眼睛看向他,知道他說出來的話一定是她承受不了,可是現在她也隻有任人宰割的份了,她已經衰敗得不成人樣,可是為什麼還要這麼殘忍。
他道:“你以為心柔死了嗎?不,她沒死,這十幾年來,我一直將她藏得很好。”
馬皇後的瞳孔瞪得就像是兩顆已經熟爛的葡萄般,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不是將那個女人連同孩子一起推下山崖了嗎?為什麼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