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少卿想,自由,他已經能給她了,名分,他也可以給了,就算是後位,馬上也可以給了。
心柔十幾年來無法開口說話,所以她根本無法拒絕,隻有狠狠的推開他,退到一旁的巨大琉冼燈下,她是害怕乾少卿的,應該是又厭惡又害怕。
她不知道自己接下來的生活會是什麼樣子的,可是現在她隻想著什麼時候能出去,她想見見她的女兒,她和自己丈夫的孩子。
“放~放~我~出去,求你。”
乾少卿立刻上前,臉上是被被拒絕後的惱怒,“為什麼!這麼多年我做了這麼多,你為什麼還不願意原諒我!我這一輩子隻負過你那一次,你就不能在給我次機會嗎?”
“心柔,給我一次機會,我會讓你成為我的皇後的,真的,我答應過你的,我答應過你的,我不會在讓你傷心的,真的,你相信我。”
“一次就好。”
心柔被他緊緊的抱在懷中,腳上無力,而且剛從黑暗的密室中出來,全身蒼白,特別是那張美麗的臉,根本毫無血色。
後來,心柔就一直住在了殿外的正殿之中,乾少卿每天下朝回來後就會一直呆在殿裏,他也讓太醫來看她,可是每次她都非常抗拒,乾少卿知道她這是久不跟人接觸,才會變成這樣的。
有時他也會帶著老八來看她,讓老八叫她娘親,可是心柔對於這個孩子更加排斥,當年她為了不給他生下這個孩子,甚至想過撞密室中的石桌,可是後來被發現後,他就一直綁著她,直到孩子出生。
“娘親。”孩子奶奶糯糯的聲音激不起她絲毫的母性,她淡漠的看著孩子,看著孩子就像是在提醒她,過去那十幾年的屈辱生活。
“應孩子一聲吧。”乾少卿的話就像是在請求,“孩子是沒錯的。”
心柔撇過頭去,根本不想看床邊的那一大一小,緩緩的將身子滑進被子中,然後扯過被子將自己的頭蓋住。
乾少卿無奈的看著她,抱起孩子,道:“走吧,娘親累了,我們不要打擾她,明天我們在來就好。”
殿外,孩子問乾少卿,“娘親為什麼不理我?”
“不是不理你,她隻是累了,明天我們在來。”
“好吧。”
乾少卿覺得自己的計劃非常的完美,這麼多年來沒有白委屈自己,至少能夠光明正大的迎娶心柔了,不過現在最頭疼的是,應該如何先廢了馬皇後,而讓心柔名正言順的登上後位。
他想了無數的辦法,甚至是想讓馬皇後就死在法華寺中,可是這剛才因為皇後有病需去寺內修養就傳出皇後死訊,未免會遭人猜疑。
所以後來他就直接封了心柔為皇貴妃,隻離皇後一步之遙,而且他已經找到趙家做這個掩護,趙太守家本有個小女兒,可是多年前死去,趙氏夫婦很是傷心,所以他已與趙氏夫婦商量好了,讓心柔去趙家做他們的小女兒,以趙家小女兒的身份進宮。
這些事沒人知道,就連乾少恒也不知道,當年這些事該死的人也都死了,而沒死的人,幾乎也已經瘋了,但是他知道就算讓天下人知道了,他也不怕,這麼多年他就是為了這一天,為了這一天就算做在多違背良心的事,他也會幹的。
“陛下。”侍衛慌張進殿,打破了一殿的寧靜,乾少卿皺眉,臉色不悅的問道:“何事如此慌張!”
“陛下,軒轅杉已經逃出自己的封地了。”
“什麼?!”乾少卿起身大喊道,“朕派去監視他的那些人呢?”他曾下令隻要軒轅杉有離開封地的意向,就立刻誅殺,他怕的就是軒轅杉與乾祁燁聯合起來反叛自己。
“人已經全死了。”侍衛道。
“全死了?”
這怎麼可能的!乾少卿不敢相信,道:“知道人逃去哪裏嗎?”
“按探子發回來消息,路線應該是朝北楚城去了。”
“北楚?”
北楚——乾祁燁的封地,果然如他所想,乾祁燁一走,軒轅杉必定會追隨他而去,而且這北楚山高路遠,四麵環山,雖然天氣惡劣,可是四周的山勢卻能形成一個天然的保護,難怪乾祁燁當年是選了這個地方,當年他還以為乾祁燁那麼有自信,自己這一輩子都不會被發配所以才選的那裏,還得了個禮讓之虛名。
北楚——王府外,這裏雖沒有京城燁王府內奢華,但是漫天雪景還是讓冼幽心裏歡喜,她挽著乾祁燁,“我喜歡這裏。”
“好,那就住下來。”乾祁燁道。
這裏到是與鳳雪峰很像,漫天的大雪下不停,一腳踩下去就是一個深坑,可是就是這樣的純淨無暇讓人的心靈都靜了下來。
冼幽一進府內,小月將她的東西送了進來,看見冼幽正在給自己把脈,“王妃,自己也可以給自己把脈嗎?”
“可以的。”
這脈——往來流利,如盤走珠,應指圓滑,往來之間有一種回旋前進的感覺,果然如她所想,喜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