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推開那個在她麵前賣乖的孩子,正在看公文的乾少卿從公文裏抬起頭,目光平靜的看著他們,然後起身走到他們麵前,將老八抱了起來,然後交給門外的嬤嬤們,他重新走回心柔麵前,他道:“你可知道你的女兒在哪裏?”

“在哪裏?”心柔眼中立刻有了光華,她根本不相信他的話,她的女兒根本不會死,她相信古白會照顧好那個孩子,所以心裏更加的憎恨乾少卿,“求你告訴我,她在哪裏!”

乾少卿這時突然掐住了她的下巴,抬高她的下巴逼著她與自己對視,他道:“她嫁給了我的兒子,現在是我的媳婦呢。”

心柔是差點一口老血吐了出來,“不~不~這不可能。”

“為什麼比可能?”乾少卿調侃的說道,“世事就是這麼巧,這麼多年來古白那麼保護著她,最後還不是依然嫁到了乾家來,還認了我這個仇人做公公,難道不是嗎?”

“你個瘋子!”

“是,我早就瘋了,那又如何?林子俊又如何,在優秀又如何,最後他的妻子還不是到了我床上,他的女兒認我坐了父親。”

心柔伸出手要去扇他,卻被乾少卿一手擋下,“心柔,別到挑戰我的耐心,你以後在敢在老八麵前不做一個好母親,我就立刻派兵將你的女兒給弄死!”

“那也是你的兒子。”

“朕的兒子多了,多他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不少!”

法華寺中——馬皇後最近精神好了許多,這還是多虧了寺裏的方丈合理救了她,也許乾少卿怎麼也會想不到,這法華寺中的方丈當年被馬家救過,欠著馬家一個人情,現在算是還馬家一個人情,方丈解下他的毒後,勸她放下。

馬皇後癡癡的笑道:“放下?如何放下?”

馬家全族八百一十二口,連三歲的孩童,乾少卿都沒有放過,要她如何放過那個男人,當她知道那個女人這十幾年來的生活後,她真的不怨心柔了,隻是恨著乾少卿的,她要回宮裏,必須回去,他以為她這輩子都回去去了,可是他可有想過,她有先皇給了禦賜金牌,那是可以免死的金牌,更何況是讓一個健康的自己回宮,至少到現在她還是一國的皇後。

寺外,年邁的方丈對她說道:“娘娘,放下那些帶給你痛苦的東西。”

馬皇後道:“對不起,我放不下。”說完,馬皇後轉身就上了馬車裏——曾經,她聽過一個故事,故事大概是這樣的,是小時候她的奶奶講給她聽的,那個故事到現在她都是知道的:兩位禪者走在一條泥濘的道路。

走到一處淺灘時,看見一位美麗的少女在那裏躑躅不前。

由於她穿著絲綢的羅裾,使她無法跨步走過淺灘。“來吧!小姑娘,我背你過去。”師兄說罷,把少女背了起來。

過了淺灘,他把小姑娘放下,然後和師弟繼續前進。

師弟跟在師兄後麵,一路上心裏不悅,但他默不作聲。晚上,住到寺院裏後,他忍不住了,對師兄說:“我們出家人要守戒律,不能親近女色,你今天為什麼要背那個女人過河呢?”

“呀!你說的是那個女人呀!我早就把她放下了,你到現在還掛在心上?”

——這個故事讓她知道什麼是放下,什麼是放下?放下一切妄想、分別、執著。提起是什麼?上求佛法,下化眾生,便能成賢成佛,可是她不想成賢成佛,更沒偉大到要去普度眾生,她隻想報仇,報滅九族之仇而已。

她沒有錯,這件事中誰都沒有,那個女人更沒有錯,可是到底是誰錯了?她嗎?可馬皇後並不認為是自己的錯,當她好好,恢複昔日光彩豔麗站在乾少卿麵前時,她紅唇輕揚,“陛下。”

“皇後啊。”乾少卿眼中不驚不喜,都知道彼此這一聲包含了多少,乾少卿在問道:“皇後的身子可好些了。”

“陛下看。“馬漣漪明豔的笑著,說著還在原地轉了一個圈,神色是與以往一樣明豔動人,“臣妾已經好了,陛下沒讓人去接臣妾,臣妾自己回來了。”回來複仇,回來做惡鬼,誓要將一起討要回來。

“回來好啊。”乾少卿說道,神色平靜,就像是在看著一個陌生人。

馬漣漪回來了,站在曾經熟悉的地方,她在心裏默默發誓,會讓這個地方徹底改名換姓,現在戰爭才真正的開始,她沒蠢到一回來就與乾少卿開戰,畢竟馬家的人已經被斬殺盡了,現在的她是沒有任何資本在像以前一樣飛揚跋扈了,可是以前是怎樣,那以後也會是怎樣的,那個孩子她一定要奪回來,那是她現在最重要的一粒棋子。

“母後。”當老八跑過來,甜絲絲的叫著她母後時,就在轉身的瞬間她換做了一臉慈祥的笑臉將孩子抱了起來,“心肝,可想母後了?”

“想啊。”孩子天真的趴在她肩上,不知道掩藏在他們大人之間的暗潮洶湧,以及那無情的權利鬥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