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老臣望了一眼這個滿口狂言的柳大臣,聲音裏夾帶著一絲的不屑與憤然,“敢問柳大人的腦海中裝的隻有打打殺殺嗎?你是遠離了塵世甚久造成的後因,抑或是你根本就是殘戾之人,一出事就隻有打打殺殺嗎?”自己怎麼會和這些愚昧的人做同僚?
柳大人漲紅了臉,瞪大了那圓碌的雙眼看著於大人,一時之間卻找不到了說辭,隻有瞪著於大人。
良久後才麵朝聖上,“皇上,於大人如此為無瑕說情,想必一定是他們的同夥。”躬著身子,“玉無瑕不單止是劫持官銀,還是連水寨寨主,現在若是不削弱他的力量,必會惹出事端來。”
柳大人接二連三地說道:“眼下玉無瑕行刺澈王爺與澈王妃,乃死罪!怎麼能因著了百姓的反抗而放了他逍遙法外。”眼底閃過一絲陰險,他冷冷地斜睨一眼於大人,“此人若留,乃軒轅國的劫難!”
早朝,頓時成了於柳兩大人的辯駁會,皇上與其他的大人們都是像是在觀看一場戰爭似的,看著他們辯論。
柳大人句句致命,大家都轉了視線看著於大人,看他是怎麼一反擊?
於大人卻沒有被柳大人所說的話而膽怯半分,反是正麵回擊他,鎮定地說道:“玉無瑕存了刺殺澈王爺的念想,實乃前因後果,理所當然之事。”他頓了頓,掃了一眼柳大人,“然,於百姓來說,他卻是一個安心神,我們若是怎麼樣了無瑕,恐怕難以給受恩過玉無瑕的百姓一個交代。”
“明知有些人不清廉自愛,反而是做了一些見不得人的勾搭,借助押鏢之力,私運財物,經過了東郊之所,必會被玉無瑕劫取了去。”於大人雙手作揖,“大家有沒有發現,隻是小部分的官銀被玉無瑕劫取,但有個別卻是安然到達目的地的。”
大殿一陣肅靜,於大人一出此話,大家也陷入了沉思。
大臣們也依著於大人的見解去深思了一番,微微點頭,似乎是恍然大悟,竊竊細語。
若是說一次兩次沒有被玉無瑕劫取去,可以解釋為是他已經滿足了現狀,所得財物已夠享用。
然,在往後的事發之中,又開始出現了棘手的事情,這個玉無瑕又開始出動了,實乃是令朝廷的人聞風喪膽。
而現在滿京城的百姓都站在他這邊,給他鼎力支持,這又說明了什麼?而現在滿京城的百姓都站在他這邊,給他鼎力支持,這又說明了什麼?
不會有人願意冒著性命去與朝廷作對的,而玉無瑕卻是第一個,無論是年幼老少,男男女女,凡是知曉無瑕被下令緝拿的時候,都紛紛挺身而出。
依照現時的情勢,縱使朝廷賞出黃金百兩,隻要換得一個玉無瑕的人頭,這些曾經受恩於無瑕的人,都不會願意做的。
隻是,大家都在推敲、揣摩著,這個風聲到底是源於哪在民間流傳開來?朝廷都一致認為玉無瑕所劫取的官銀是私飽中囊,卻沒有想過是劫富濟民,從而深得人心。
朝廷下令張貼皇榜緝拿玉無瑕,民心動搖,紛紛站出來力挺玉無瑕,他們從未想過玉無瑕居然有著這般能耐。
而一直藏於乾府的玉無瑕,則是懶慵地半倚在軟榻上,捧著茶杯,慢悠悠地喝著茶。
他睇眼看著黑亮方桌上擺放著的兩件東西,一件是一根染有斑斑血跡的竹簡,而另一件則是一塊粉紅色的絲帕,帕上是蠅頭小楷寫的一首六字藏頭詩。
他星眸一眯,起身走到方桌旁坐下,近些看著真切一些。
到底是誰在幫助他,還不留半點蹤影。
正在他思忖之餘,門被推開了,有丫鬟走進來說道:“玉公子,少爺吩咐奴婢帶你去涼亭。”
玉無瑕收起了方桌上的東西,卷入袖間,微微一笑,“姐姐前方帶路便是。”那聲音柔得可以滴出血,一雙眼睛還一瞬不一瞬地停留在乾府的丫鬟身上。
丫鬟注意到玉無瑕緊盯著自己看,臉倏忽地一紅,更是不好意思抬首觀看玉無瑕,而是急亂地轉身,在前方帶路。
走過了一個庭院,三座假山,穿過一條長長的回廊,玉無瑕跟在丫鬟的身後才到了涼亭。
從遠處便看到了涼亭下有一抹雪白色的身影,嫻靜優雅地扶著跟前的琴。
一縷縷優雅而清然的琴聲,盈盈入耳,一個音符,足於讓旁聽者沉陷其中,細細地品味著那柔和的旋律。
隻是,那琴聲中,卻帶著一絲的愁絲與羞澀。似乎撫琴之人在思念著一個人才拈的琴,彈的曲?
玉無瑕讓丫鬟退了下去,自己輕步上前,至乾琦華的身後停下,沉浸在他的樂曲之中,直至乾琦華收了曲。
“我這曲彈得如何?”乾琦華雙手輕放於琴上,沒有回頭,淡淡地說道,“坐吧。”
玉無瑕一怔,良久後方才不由來地笑笑,在石鼓上坐了下去,“好極了!這世上,竟然有人能撩動華心底那根心弦,為之一展琴技。”玉無瑕拍手說道,說著的時候,饒有餘味地撫額打量著乾琦華,懶慵地笑道,“你這清新飄逸的琴聲,幾乎要將我打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