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才擱下手中的茶碗,抬眸,淡淡地看了一眼襟坐著的畫弦,訕然一笑,輕聲說道:“是為了賺取利益,也可以說不是。”

祈天澈一場仗回來,讓她原來的計劃加快了一步,其實,無論是不是祈天澈的緣故,她都會這麼做。

人生就隻有一次啦,想要做的事情就去做好了。

祈天澈,隻是讓她腳步加快了一步。

“我聽聞了,你是拿著一百兩黃金,是拿去與王爺贖身的嗎?”雖然冼幽掩飾著自己的情感,但是畫弦卻掠到了她眼底的那抹落寞與傷感。

空氣中突然染起了淡淡的落寞,她隻是搖頭輕歎,“是與不是,已經沒有必要再去探究個根底,重要的是,活在當下,我與王爺之間,之前是有過一個契約,隻要我將一百兩黃金拱上,他便會還我自由身。”

“居然他肯給出……休書,”他艱難地啟口著,生硬地將後麵的兩個字從齒縫中擠出,“你為何還要多此一舉?”還一瞬不一瞬地睨著冼幽的表情。

多此一舉嗎?她這麼做也是方便自己往後的道路,她不想哪天他心血來潮的話,卻不承認那休書,該怎麼辦?跟著他回去嗎?那是不可能的,所以她要將一切都結束了。

她也是很狠心的,居然不想彼此都有牽連,那就要做得幹淨利落一些。

“畫弦大師,”她突然用著鄭重的語氣說道,“這是我和王爺之間的事情,與你們旁觀者無關。”

“傅紅雪的每一樣收費,為何都是如此讓人咋舌?”

“我打開門做生意,他們愛來便來,不愛來也隨便,我可沒有強求他們來。”她頓了一下,又訕然一笑,道:“至於門檻高,是可以襯托出你們的身份之高貴,而所有費用都如此高,這隻是一個宣傳手段罷了。”

畫弦從袖間取出了一副卷起來的的畫像,他將茶盅和茶碗都往裏邊挪去,然後方才將手中的畫,慢慢地施展在桌上,“冼老板,這是按足你的要求去畫的。”

他端睨著桌上的畫,雖是出自他之手,他看了幾宿,也是看不出個所以然,他看不出畫中有什麼特別之處,照理說,隻是某一個地方的地形罷了。

她要此畫來作甚?

“是按著書上的地形來畫的嗎?我需要詳細的地圖。”

“是的,我可以請教一下,你要此畫是作甚?”畫弦凝眉問道。

據他所知,這個地方,隻是傳說中的一個地方,並沒有人知道它的確定方位,有人去過,但是,卻沒有再回來過。

“沒什麼,隻是喜歡這個地方的地形罷了,想研究一下。”她伸手去撫上那畫得栩栩如生的地圖,眼睛卻是異常的發亮。

她在心底裏暗暗叫好,實在是太好了,這個地形終於給她找到了。前些日子,她做了一個夢,夢中是爸爸告訴她,隻要她將一些事情解決後,找到一張地圖,尋到後,便可以回到原來的空間。

這代表著,她是不是可以離開軒轅國了,她終於可以抽身而去了。

她恨不得自己此時便跳進此畫中,尋著回去的道路。

“冼老板,這個地方,隻是一個傳說,也有人前去冒險,但是卻無一人生還,冼老板是拿著這幅地形圖是作甚?”看著她雙眼發亮,突然有一股不安的感覺在心頭湧起,她的輕描淡述,讓他無法不去探個究竟。

冼幽抿了抿唇,微微說道,“我一直都有收集地形圖的習慣,我想走遍全天下的奇山異地。”她突然想到了什麼,顰眉看著畫弦,“你說它隻是一個傳說?”她冷靜下來後,才考慮這一層。

“這個地方被世人名為‘有去無回’,它隻是一個傳說,很多人都葬身於此,你若是收藏便好了,可千萬別隻身前去此地。”

“書上若是有這副地圖的話,那它並不會就隻是一個傳說了啊,怎麼卻被世人弄得這麼神秘?”她的心又是一陣的忐忑。

“冼老板肯定是沒有聽過這麼一個傳說吧,我的祖輩,也曾有人去過,但是真的是去了就再也沒有回來過了。”畫弦撫額搖頭歎氣道。

畫弦便將整個事情的前後與她一一道來,他不知道她為何會突然問起這個地形圖的事情,但是他有一點是可以確定的:她要去這個地方。

“畫弦,今天之事,你我知道之外,誰人都不許說。”冼幽將畫收好,似乎突然想起了什麼,補充了一句:“尤其是十三爺。”

畫弦聽著,也沒再多言,而是睇眼看了看的冼幽的神情,他暗地的歎了一口氣,顰眉問道:“十三爺為何不可以知道?”

聞言,冼幽的手一怔,她轉過身對著他的時候,眉頭是緊凝著的,她輕輕地說道:“替老板保密是我對夥計的基本要求。”

“那好,此事我一定不對任何人說起。”他承諾,隻是還是想知道一些什麼,“冼老板,你若是想去此地的話,一定請三思。”他就盡一下做夥計的心意吧,那裏畢竟不是人人都可以去的地方。

那是一個有去無回的地方,他怎麼可以放心她一個人前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