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馨了解王秋這類人的性格,潑婦一個,恨不得天天有人跟她一起過招、罵街,她要是現在就去跟她吵鬧,動手打架,就是順了她的意,對付她這樣的人,稍微動下腦子使使壞就成。
盛岩已經習慣她們這般沒教養的辱罵,絲毫不在意,悶不吭聲的將她跟雲馨的細軟和一些破家具搬到了東山頭的側屋。
王蘭兒怕被他們趕出來,一聲不吭的站在門邊,擺出一副可憐的樣子。
若是換做以前,盛岩肯定會去接過她懷裏的大包袱,讓她先安頓下來,但是,剛剛她汙蔑雲馨的行為實在是難以原諒,不想她留在這裏生事端,就把她晾在原地,讓她自個兒識趣離開。
王蘭兒自然是曉得盛岩的脾氣,她知道他不會輕易原諒自己,無奈之下,隻能稍稍拉開衣袖,讓他們夫妻瞧見她身上的傷。
她本以為這樣就會博取同情,繼續站了好一陣,盛岩和雲馨在屋裏來回走著,就跟沒看到她的存在一樣,她心裏又怨又氣,但又不能發作,思來想去,心一橫,直接翻著白眼倒在了地上。
“盛岩,你妹妹暈倒了,快把她扶到炕上去。”
雲馨瞧見她暈了,也顧不得是不是她假裝的,趕緊讓盛岩過來幫忙,將王蘭兒扶到炕上。
“咦?你看她手臂上全是鞭傷,估計身上也都是……大姐她們打她了?”雲馨瞧見鞭傷,就有些同情王蘭兒,想到她之前對原主做的事,竟恨不起來。
真是應了那句話,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王蘭兒就是這樣的人。
盛岩沒說話,有些憂心的看向門外。
雲馨知道他在擔憂什麼,他是怕齊氏回來看到王蘭兒這樣會難受,不管王蘭兒有多活該,她始終都是齊氏身上掉下的肉,肯定是心疼的要死。
他們正憂心著,就聽到齊氏在院裏焦急的喊著王蘭兒的小名,她一早就照例去地裏幹活,聽說家裏出了大事,便向回跑,跑的有些急了,不小心掉進捕獸的陷阱,廢了好大的勁兒才爬出來。
隨著王蘭兒的年歲漸長,她每天都生活在不安當中,生怕哪天她下地回來就看不到女兒,更怕的是王春她們幾個把王蘭兒偷偷買到花樓,她就這麼一個女兒,可不能讓她們這樣糟踐。
“娘,妹妹在這,快進屋喝口水。”
盛岩對齊氏很孝順,見她這般急,趕緊跑過去,攙扶著她進屋,一邊給她檢查腳上的傷,一邊給雲馨使眼色,讓她倒水給齊氏喝。
齊氏見到王蘭兒還在,懸著的心總算是落到了心窩裏,接過雲馨遞來的水碗,一口氣喝完碗裏的水,一邊順氣一邊問:“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妹妹怎麼會在你三姐房裏躺著呢?她怎麼了?身上怎麼全是傷呢?”
“你別急,我這就慢慢就你說事情的經過。事情是這樣的,早上……”
盛岩怕她擔心,就撿著一些不太驚險的情節給她說,怕她誤會雲馨,特意解釋了,他們倆一起失足落水,還強調了雲馨因此恢複記憶,至於王蘭兒身上的傷,盛岩沒有說,他覺得還是等王蘭兒醒了以後讓她自己說比較好。
在原主的記憶裏,齊氏對待她很一般,聽到她恢複記憶,並沒有表現的多開心,而是惦記著她女兒身上的傷,叮囑盛岩去采些草藥給王蘭兒。
雲馨本就對婆媳關係不是很感冒,不想在家裏跟她齊氏尷尬的相處,端著盛衣服的木盆就跟盛岩一起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