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人群中響起一道低沉的男聲,眾人下意識側過身子看去,見是鎮上有名的秀才,張庚,便七嘴八舌的跟他解釋事情的經過。
在古代秀才有一定的學識,平日裏會幫村民寫信給遠方親人,有時也會幫他們做些評理調解的事情,張庚這個時候出現,對村民而言,無疑是雪中送炭。
“別急,你們一個個說,到底是誰先挑事的?”張庚看起來脾氣很好,但是被他們搞得一頭霧水,有些煩躁的皺了皺眉。
村民聽著他的聲音有些緊繃,便老實的閉緊嘴巴,由離他最近的村民將事情講給他聽。
張庚在聽到‘盛岩媳婦’這四個字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徹底變了,不屑的向河水邊眺望,想看看雲馨現在變成什麼樣了。
在張庚看到雲馨之前,雲馨就了解了他的基本信息。
原來,這個張庚算是個鄉村版富二代,從小家境殷實,從他祖父那輩就開始做布莊生意,在河塘鎮算是數一數二的富豪,在清河縣也算是排的上前十的富家。
所以呢,從小便跟家境同樣殷實的雲馨結了娃娃親,他比雲馨大一歲,五歲左右的時候,雲馨親娘還沒過世,兩人還經常在一起玩,張庚對她也很好。
可是,自打雲馨親娘過世,繼母小娘當家做主了以後,一切就變的不一樣了,雲馨無端變傻子,兩家人就把娃娃親改成張庚跟小娘生的大女兒雲月成親,前年,雲月到了及笄之年,張庚就風風光光的把她娶回了家。
本來呢,作為雲馨名義上妹夫的張庚跟她沒什麼關係了,可偏巧前年雲月閑的沒事,挺個大肚子來河東村找雲馨,不小心被雲馨撞的小產了,據大夫說,雲月傷了身子。很可能一輩子就無法生養,古代無後為大,張庚自此便恨上了雲馨。
“官人,這裏怎麼圍了這麼多人?”
張庚聞聲轉過眼神看向不遠處轎子裏,從裏麵探頭出來一位打扮金貴的年輕婦人,正是他今年剛娶回家的小妾,嶽氏。
她是河東村本村的女子,因家裏太窮,又要養一堆弟弟妹妹,便被賣到張家做小,張家指望她能開枝散葉,即便是小妾,也給了很多優待,嫁到張家不過四個月有餘,便有了喜脈,今個兒是張庚陪她回家的日子,也是她積極炫耀的日子。
“你別下車,沒什麼重要的事,稍等我片刻。”
“好的,官人。”
張庚見張氏撤了簾子乖乖回到馬車,深吸了一口氣,抱拳對村民說:“這事涉及到謀害性命,你們還是趕緊去找裏長主持吧!在下才疏學淺,怕是難以處理這件事。”
他這般謙虛,完全是因為雲馨在這,他已經被雲馨害死了一個孩子,絕對不能再讓她有機可乘。
“張秀才,張公子,你一身的學問,可不能不管老身,你可要幫我做主,這毒婦竟要害我性命,我一把年紀,又無兒無女,被她欺負的不能活了!”
史婆子半趴在地麵上,一邊向張庚伸去無助的手,一邊鬼哭狼嚎的叫喊。
張庚真不想管,但又不想背上‘見死不救’的名聲,一番猶豫,他覺得子嗣為大,還是走為上策得好。
“張公子,你這樣見死不救,莫不是對她餘情未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