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信息顯示不全,雲馨無法得知她來見她的原因,隱隱覺得是想對她不利,不然就不會對她說出那樣刺激她的話。
若是換做原主,一定會發瘋似的跟她拚命,但她不是癡傻的雲馨,既然知道是張嶽氏給她下的套,她就當沒聽到。
張嶽氏沒想到她沒發作,臉上表情有些尷尬,抬手輕撫了一下頭上的朱釵,對她顯擺道:“聽說這釵是你同我家官人兒時的定情之物,它現在歸我了,離家前他親手為我綰在發髻中……嗬嗬,還有我們的孩子,哎喲,聽說你是個‘石女’,這輩子也不能生育,好可憐啊,你永遠也沒資格聽到有人喊你‘娘親’……”
張嶽氏圍著雲馨轉了幾圈,估計說著刺激她的話,可是雲馨全然無感,這讓她有些發慌,她之前可是見過雲馨癡傻發瘋的樣子,今個兒怎麼不同以往一樣了?
她就是篤定雲馨是個傻子,不論她對她說什麼,事後她都沒學舌的本事,就算有人調查,也不能懷疑到她身上……思及此,張嶽氏緊握著的手慢慢放鬆,她想放棄這次機會了。
反正她的肚子還有些時日才會顯懷,總會有機會的。
她慢慢轉過身,剛要邁開步子,不料腳下生滑,她險些被絆倒,她下意識低頭看了一眼,看到腳下踩著一條蛇,嚇得閉眼慘叫,朝雲馨撲來,雲馨隨手一推,她直接倒向河裏。
張庚本就緊張張嶽氏的肚子,見她在雲馨身邊走動,還沒來得及走過去,她就出了事,他想也沒想直接跳下河,將她撈上來。
張嶽氏沒想到陰差陽錯之間竟真的成功了,她一邊假意被喝水灌的不省人事,一邊將事先準備好的綁在大腿內側的雞血放掉,這樣就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將滑胎的事情推到雲馨的身上。
這便是她來河東村省親的目的,也是無意間偷聽到大房的幾個丫頭在背後議論大房滑胎的原因,她才想到這個好辦法的。
“官人,官人,我肚子疼,好疼,我們的孩子……怕是保不住了。”
張嶽氏被救到岸上,象征性的吐了幾口河水,便佯裝虛弱的樣子,含著淚對張庚哭訴。
張庚潛意識裏是不願意相信的,嘴裏一直念叨著‘不會的’,可是當他看到張嶽氏衣裙上的鮮血,整個人都崩潰了。
史婆子就怕事情鬧不大,別人還在想著張嶽氏的孩子保不保得住,她早就想好了如何為自己報仇,趕緊對張庚喊道:“張公子,我看到了,是雲馨推你家小娘落水的,是她,又害了你孩子的命!”
當年的事情也算是轟動了半個河東村,像史婆子這樣閑著隻會碎嘴的婆子自然是知曉的,她這般火上澆油,就是想讓張庚懲罰雲馨。
張庚搖了搖頭,命令隨行的小廝趕緊去就近請大夫,隻要有一線希望他都不能放棄。
雲馨一直望著張嶽氏,覺得她衣裙上的血有問題,按照常理,若是人血一直流,血跡的顏色會很深,張嶽氏全身濕透,血跡被稀釋,本來鮮紅的血,變成了淡紅色。
這根本就不合乎小產滑胎人的血流量及色澤,莫非她是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