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子如何,還輪不到你在這說三道四!”

“你,你,你放手!”

張庚看到抓著自個兒手的人是盛岩,更是怒火中燒,但他一文弱書生,哪裏能跟一直幹重活的盛岩相比,盛岩隻是稍稍加重力道,他都能清晰的聽到輕微的骨裂聲,手腕的疼痛感也逐漸加重。

雲馨本想趁勢對張庚反擊,打得他滿地抓牙,讓他長長腦子,沒想到盛岩卻出現了,這乍眼一看兩人的差距,可不是一星半點。

單從身高上來看,盛岩足足高出張庚一個頭,盛岩滿是肌腱的強壯體魄也不是張庚那文弱身材能比得了的,即便是張庚頭戴鑲玉的發冠,身穿乳牙的墨竹緞衣,也不及一身粗布麻衣的盛岩有氣勢。

至於長相嘛,張庚完全就是小白臉長相,皓齒紅唇,星眸墨眉,眉宇間略帶一絲憂鬱,若是換上女裝,估計比尋常女子都好看,而盛岩的長相則是輪廓分明,五官立體精致,小麥色的肌膚更顯健康,做事內斂深沉,屬於有勇有謀的鐵漢,加上對她時不時展現的柔情,簡直就是她的菜,越看越稀罕他。

“她是殺人犯,是劊子手,都到了這步田地,你還包庇她!盛岩,你是眼瞎了,還是你心本來就是黑的?”

張庚歇斯底裏的衝盛岩大喊,每說一句,盛岩便加重了力道,最後,他實在承受不住,整個身子都縮了起來。

盛岩雖然眸中帶怒,但卻很理智,他掃了幾眼事發現場,最後將視線定格在張嶽氏身上。

“你見過滑胎的婦人血量這般少?”

不等張庚嘶喊,盛岩又指向張嶽氏的臉,言簡意賅道:“臉色、唇色紅潤有光,我敢斷定她並未滑胎。”

“那血跡呢?”

張庚強忍著疼痛,從牙縫裏擠出這句話,此時,跟張嶽氏相比,滿頭大汗,狼狽不堪的張庚更像是失血過多的小產婦。

“血跡,血……”

張庚看著淡紅色的血跡不知該說什麼,下一刻,盛岩已經喚來圍觀的一個婦人幫張嶽氏做檢查。

張嶽氏假裝昏迷,聽到有人要幫她檢查,她很怕露餡,猛然間坐了起來,不管不顧的提起裙擺就朝岸上跑。

那些圍觀的村民看的有些傻眼,從未見誰家小產的婦人能這般奔跑,難不成她是‘中邪’了?

史婆子生怕事情不能如她預期的那樣發生,即興編著瞎話,對眾人說:“石頭盛一家子都被‘河妖’附身了,他假意讓人幫張嶽氏檢查,實際上卻施法讓她逃跑,大家快合力把他們公母倆抓起來,不然,我們整個村子都要遭到滅頂之災!”

雲馨真的很想狠揍這老刁婆子一頓,但眼下讓她的謊言不攻自破更為重要,想著她便狂奔向張嶽氏,沒費什麼功夫就把她按在地上,直接掀開她的衣裙,果然如她料想的那般,張嶽氏的大腿根部綁了一個細竹筒,用來儲藏血的,其中有一頭綁的太牢固,張嶽氏沒來得及弄開,所以血量才那麼少。

張嶽氏被抓個現行,兩眼淌淚,苦苦哀求道:“求你別拆穿好嗎?我無意騙人……我,我沒有辦法的,是你妹妹雲月,都是她逼我這樣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