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大人,為何現在審理呢?反正線索也都擺在這了,俺們就想知道,這狀書是誰寫的?為什麼是這種格式的?”
民眾們情緒有些壓不住了,案情都這樣明顯了,縣丞還在這樣虛以為蛇,讓他們很難理解,便冒著大不敬的危險,當眾抗議。
徐林就怕出現這一出,思來想去,決定犧牲秦正。
他平時也沒貪財,或是做什麼壞事,即便是秦正的罪行被揭露,上頭最多怪他治下不嚴,別的也沒啥好說的。
思及此,徐林便擺正了姿態,當即敲了驚堂木,當眾宣布:“花樓案疑點重重,本官現下決定重新審理,擇日不如撞日,就現在了,把疑犯啞巴劉給我帶上來!”
“是!”捕快得令,趕緊跑過去將啞巴劉給拖到刑場看台前。
“大人英明!”台下的群眾立刻高呼,頓時全場沸騰。
徐林暗暗擦了下汗,心裏嘀咕著,還好他又先見之明,不然,繼續這樣僵持下去,他這個縣丞一定會失了民心的。
徐林這還是第一次被自己的百姓這般擁戴,霎時整個人都變得不一樣了。
他咳了咳嗓子,拿出一副清正廉明父母官的樣兒,再次拍了一下驚堂木,對百姓說道:“肅靜,肅靜,你們要的真相,待本官細細審理定回還死者一個公道,還生者一個告慰!”
“好!好!大人說的好,趕緊開始吧!”
“好。”
在百姓的呼喚之下,徐林正是開始審理了案情。
其實他也不算是很昏庸,有一定的審案能力,一開口就知道案件的疑點在哪,不過呢,他為了表現出自己很強的責任感和天賦,愣是拐著彎的審了半天才說道狀書的疑點上。
“如大家所見,這個狀書跟其他狀書不一樣,狀詞超出原來的界限,本來是在空白的地方書寫,現在連上麵的綠色妝飾邊界都用上了,這麼長篇大論的一張紙道盡了案犯的罪行,本來是沒啥可疑的,案犯點頭,簽字畫押,本官也看了,便批準了行刑,可是,經過這位婦人的一番提醒,我才知曉了其中的奧妙。
隻怪我太相信秦師爺,他跟了我辦案這麼多年,從無紕漏,而且總是挑燈辦公,將縣裏積壓的公文給整理好,就連知府大人對他也是連連誇讚的。
可是人心隔肚皮,知人知麵不知心,他竟寫了這樣的狀書,差點就讓本官斷了冤案!
這真是不可饒恕的!“徐林說到最後,情緒上有了很大的渲染,激動的又敲了好幾下驚堂木。
沒等台下百姓為他呐喊、叫好,徐林將視線移向站在一旁的秦正,厲聲斥責道:“秦正,你還不從實招來,到底是出於什麼原因要這樣做?!”
“我,我沒有,他,他,啞巴劉的罪行太多了,紙張不夠了,我才寫到綠色邊紋上,再說了,這跟寫在哪裏有什麼關係,這張狀書他都看了,也簽字畫押了,也就是承認了他的罪行。
大人,你當時也是在場的,我給啞巴劉看著狀書的時候,你可是一直看著的,我根本就沒有像那個瘋婦一樣,將綠色的邊紋給折起來,啞巴劉是看了全部的狀詞,才簽字畫押的,何來冤枉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