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蓉兒你怎沒被……是你身上的真龍甲麼……”賀蘭現在聲音發顫,話也斷斷續續。
果然賀蘭身邊依然有暗衛,不過她好像極怕來襲的劍仙尹頌……不對,怕的是地牢已經暴露,尹頌不久還會再來……白瑉和母親對視一眼。
突然兩隻手分別從後麵猛地捂住他們的嘴!白瑉一個劇烈的寒顫,下意識喊出聲但被捂得緊緊,一絲聲音也沒露出來。
來人低聲:“別怕。”
兩人聞言稍稍放鬆,來者沒有直接讓他們斃命,而是捂住他們的嘴不讓他們出聲,自然是不願那邊的賀蘭發覺。
“現在可以說話了。”他們回頭,來者一身玄色,戴黑麵巾,隻露出一雙狐狸眼。在昏黑的地牢裏,難以看清她身形。
樓姨娘心疑,依然緊抿嘴唇。白瑉知曉是通言術,扯扯母親的手:“娘,是通言術,他是來幫我們的。”
黑衣人不做過多解釋,言簡意賅道:“雀主泥黎鎖的鑰匙。機關已經破壞。放心走。”她將鑰匙遞給樓姨娘。
“雀主?”白瑉疑道。
樓姨娘聽懂了,她知道那銀戒持有者就是雀主,曾經的雀主是李夫人,現在則是白蓉。“就是小蓉。”她向兒子解釋道。
“太好了,趁賀蘭重傷,我們直接去救小妹吧。”白瑉喜上眉梢。
“不,賀蘭雖有傷在身,但她習法,已入玄虛三意。”黑衣人斬釘截鐵,“我受她束縛,無法正麵對抗。不過那邊隻有賀蘭和大公子。”
樓姨娘點頭,道:“我有一計。”她低聲說完,白瑉認為可行。目前也隻有這個辦法,取勝幾率最大。黑衣人尚有疑慮:“還是太假了……”說罷,三人陷入沉默。
“不如我在暗處,釋放殺意威勢和劍氣。”黑衣人道。
“如此,加上賀蘭本就驚慌失措,可以一賭。”樓姨娘麵上終於放鬆,露出一絲笑意。
牆另一邊,白蓉被鐵索吊起,頭歪向一邊,暈厥已久,嘴角還掛著綠色不明汁液。賀蘭盤膝而坐,閉目養神調息,但心思飛向往事,久久不能平複。不遠處約莫十五六歲的肥頭大臉的少年伏在肮髒的茅草上不住流淚,顫抖不止。
“瑞兒!你小聲一點!”賀蘭喝道。
“……母親,我沒有說話啊……”白瑞平白無故挨罵,哭得更凶。他腦海裏不斷響起他那些玩伴的慘叫,此起彼伏;還有保護他們的侍衛,一排人在遠處於戒備狀態卻一瞬間齊刷刷沒了腦袋,血柱衝天;為什麼母親要白瑉和他娘死呢?他如果沒出聲提醒,他們會不會有機會活著?白瑞思緒雜亂,眼睛瞄向被掛起來的白蓉,恨得咬牙切齒:她一個階下囚!自從有了她,母親把所有心血都放在她身上了!她不也並非母親親生,為何,為何卻能得到母親的全部關注!
白蓉受了什麼刺激,稍微動動,忽地睜開眼睛,望向前方的黑暗。賀蘭也捂著傷口起身,和白蓉看向相同的方向,臉色青白,如臨大敵。白瑞隻感覺渾身一寒,不知所以,隨她們一起看過去。
那是鋪天蓋地,氤氳在空氣裏的銳利劍氣和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