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姨娘把自己的衣衫和白瑉換過,解開他束發,青絲披散。黑衣人蹙眉看他:“還差。”然後領他來地牢隨處可見的血泊,將他推倒,白瑉會意,在血泊裏滾了幾滾,便是“浴血”了。
黑衣人突然發難,拔劍向樓姨娘!
“你做什麼!”白瑉又驚又急,直撲上來,卻慢了一步,劍身已沒入樓氏身體,剛剛還在他身上的衣料暈染出一朵血圓。“娘!!!”白瑉撕心裂肺,雙目通紅,一下跪倒在地。他抱頭痛哭,似不願抬頭麵對這一幕。
有人輕輕抱住他:“娘在這兒在這兒,莫怕。”
確實是娘的聲音,他疑惑抬頭,樓姨娘還好好的在他麵前。他失而複得,緊緊抱住母親。
“得罪了,就是現在的模樣。”黑衣人聲音清冷。“娘的錯,用幻術騙了你。”樓姨娘溫柔道。就在剛才,黑衣人再和樓氏通言,配合起來騙了白瑉,原因是他的平靜模樣絕非外麵的魔鬼。黑衣人點頭,現在的白瑉臉上交織著絕望、痛苦的餘震,雖然比不上她剛剛一眼瞥見的真尹頌,但神韻有了。
黑衣人上前,指尖凝出一光芒,點在樓姨娘額上,簡短道:“路線。”樓姨娘腦海中示現過一串實景,立即真誠謝過。黑衣人麵向白瑉,道:“你待會隻需做著十字的口型,話我來說。”她告訴白瑉這十字:還孟照首級,取賀蘭首級。
“你!你是誰?怎麼知道我們的目的?是何居心?!”白瑉驚魂甫定,含著隱隱怒氣。
“你與雀主相識時,我便識得了你。”黑衣人轉身,人已消失,餘音震蕩。這聲音與她剛剛說話聲音竟全然不同,白瑉微微張嘴,心驚:原來早就被高手發覺了,還被監視過。
他轉念:若非有人相助,憑他和母親無論如何是救不出小蓉的。決定了,就莫瞻前顧後,如果當初就放棄了,也許他和母親就死在尹頌劍下,也就看不到現在的微茫卻耀眼的希望。白瑉耳邊響起剛剛聽見的小妹的慘叫,他閉上眼:府外的屍山血海、秦瀾扭曲的手臂、白蓉血汙與聖潔共存的臉龐、母親噴薄血液的軀體……他拔出服劍,劍指前方,向前而去……
“對,還沒有成功到底。”白瑉適才裝了會劍仙,手還不住顫抖。方才白瑞似乎發現什麼端倪,向前邁了一步,他嚇得一頓,還好賀蘭被唬得魂魄出竅,沒了腦子,連白瑞都能看出端倪來,隻能說賀蘭自作孽不可活。她最後一句話飽含的深意待日後再研究罷。
白瑉被樓姨娘攙扶起來,兩人以最快步速向白蓉走去。她被鐵索吊起來,頭歪向一邊,正昏迷中,嘴邊還掛著詭異的綠瑩瑩的汁液。樓姨娘拿出鑰匙,解開鐵鎖,把白蓉抱下來。“我來背。”白瑉恢複氣力,就伸手接白蓉過來,她很輕,安分地伏在他背上。
突然他感覺地麵有些晃動,詫異:“地動了?”樓姨娘沒感覺,隻道:“快些走,這裏處於脈南,極少走山。怎麼會?”話音剛落,兩人清楚地看見牢房鐵欄杆顫動不止,天頂開始落下細石。
“快跑!”樓姨娘大喊。白瑉往上顛了顛白蓉,見狀急忙跑起來。“這裏!”樓姨娘依照黑衣人給的路線在前麵指路,兩人風馳電掣般趕路,一路被頂上落下的石頭砸破腦袋也不能停留。
白瑉一麵跑一麵躲石子,怕砸到小妹腦袋。樓姨娘鼓勵道:“快!轉過前麵的彎,我們就可以出去了!”
白瑉聞言欣喜,快耗光的氣力又重新添足,向前衝去。
豈料,他轉彎後的第一眼,便是石門落合的最後刹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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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催更。
莫名其妙好多已經修改的地方一直更正不過來。係統抽抽了?鬱悶。。。陷我於邏輯不嚴謹之不義。。。先湊合著委屈讀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