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可以做什麼？”
“去村口看著點醜福吧，出什麼事回來找我。”農婦頭也沒抬，利索地給蘭姨敷草藥，也沒顧白瑉一身的傷和地都碰不得的右腿。
“好……”白瑉繼續扶著牆，跳過門檻時絆了一下，險些摔個狗啃泥。他一路跳啊跳，身上還是母親那件已經刮的破破爛爛的血衣，一路的村民遠遠看見他都繞道走。
他想找個人問問這是哪裏都沒成，一路也憂心忡忡，不知小妹怎麼樣了……
遠遠聽見小孩的笑罵和一陣尖叫，白瑉找了個石頭坐著歇息，聞聲看過去。一群小孩拉著手圍著個抱頭蹲地的人轉圈跳：“傻大憨呀傻大憨，克完親娘克親妹。識不得是爹還是娘，隻把那血舔肉來吃！媽臥床呀妹臥窯……”
“滾！！！”
白瑉盡全力瘋狂彈跳過來，怒吼一聲。這歌謠簡直惡毒到骨子裏了！他實在聽不下去了。一群小童見血衣哥哥一跳一跳，滑稽的模樣與飽含怒氣的聲音仿佛不是一個人的，也不怕他。小童裏為首的一個站出來，一叉腰，一股戲腔：“呔！你是哪來的？想幹什麼？！”
“我是地獄來的，專門抓欺負別人的小孩吃……”說著白瑉微微頷首，眼珠朝上瞪著，舌頭在嘴邊呲溜一舔，“這些小孩心腸是黑的，更好吃些……”語氣邪魅帶著些瘋狂。他感覺唬小孩應該夠了，他可沒力氣硬上。
“……不過聽戲曲裏的女鬼都是有武器的……老大，她沒有武器！”一小童叫起來。白瑉正想對策時，莫名感覺身上一寒，他看過去：小童身形的縫隙裏有一雙幾乎是閃閃發光眼睛盯著他。
“啊！傻子發狂了！快跑啊！”不知是那個小童叫起來，這群孩子登時作鳥獸散。跑晚了的被後麵一體格健壯的青年直接撞飛，白瑉驚了，醜福眼露精光，直直向他衝去。
他腿腳不便，不知怎麼閃躲。見醜福雙眼通紅，隻盯著他，他想起來醜福不正常的吮血行為，還有剛剛惡毒的歌謠……原來是血！他急忙脫下外衫，向遠處一拋。果不其然，醜福一個急轉彎向血衣拱了過去。
白瑉靠著牆坐在地上，虛驚一場，大口大口喘著氣。他突然感覺眼前一暗，他被一圈陰影覆蓋……
“你不是女鬼嗎？”“怎麼不裝了？”“你打哪來的呀？”“你幾歲啊？”“你和傻大憨什麼關係啊？”“你！難道是他的親妹妹？”小童們七嘴八舌，聒噪得很。白瑉尋思五六年前他也沒這麼多好奇心。
“啊！我想起來了！前幾天蒙叔救了個人！就是你吧！”“就是一看就不是村裏人！”“難怪找傻子呢！”
白瑉深吸一口氣，使出吃奶的勁兒吼道：“閉嘴！”這一吼，震得麻雀們終於安靜了，捎帶的動作也扯到他傷處。
白瑉忍痛說：“以後我還會一直在醜福身邊的……你們幹什麼要欺負他？好玩嗎？”
“當然好玩了！”“咦？你要跟我們一起玩嗎？”“好呀好呀老大又多一個小弟……”
“蒙大叔他們家是怎麼回事？”白瑉聲音低沉，有些不耐煩。
“啊？你還不知道啊？”“還能怎麼回事？”“你還要聽嗎？”
白瑉更加煩躁，忍著怒氣。
“傻大憨呀傻……”
“你們滾！”白瑉唰地起身，一個拳頭要砸在那個唱歌謠的小童臉上，距離他臉一寸的時候停住。
小童們嚇著了，紛紛看向老大。老大震驚地看著白瑉，他們村小孩裏基本都跟他，沒什麼架打，他被白瑉氣勢唬住了。小童們見狀紛紛後退三步。“哼！我們回去吃糖！”老大表麵威風內心慫包地領著一幫小弟走了。
白瑉垂下頭緩緩。有人扯了扯他衣角，他回頭，見還有一個小孩沒走，疑惑地看著他。
“你要幫醜福嗎？”小孩怯怯地問。
白瑉點頭。
“你是蒙大叔撿來的？”
白瑉繼續點頭。
“你想知道他們家的事嗎？”
白瑉懶得點頭了，不耐煩地說：“有話直說吧。”
“我……那個老大家裏是村裏最富的，所以我們都聽他的……不過我也不像他們……”
得了還在繞彎，白瑉閉眼坐地上，慢慢聽他說。
“我……也看不慣他們找醜福的樂子……哥哥原來人很好的……”
白瑉睜開眼睛，看向這個小童。小童受到鼓勵般，說話利索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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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麵微虐，重要配角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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