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因為陸勁霆說,她不值錢,要值那麼多錢,隻能用數量和難度來彌補。
她被折騰得散了架。
那是她結婚一年後,第一次和自己的丈夫發生關係。
第一次.
在屈辱的過程中發生關係。
她一心想要救父親於水火。
可沒想到父親的心裏,她是賤人的女兒。
賤人的女兒?
母親何時變得如此不堪了?
那麼,這些年她為了不讓父親為難,自己委曲求全,忍氣吞聲到底算什麼?
一月的C城,室外很冷。
林恩桐明明暖氣十足在室內,可冷空氣還是毒蛇一樣鑽進了她的血管,冷得她發抖。
她從林家走出來,寬鬆的大衣內是白天上班穿著的職業套裙。
平跟鞋裏麵的腳穿著不厚的絲襪。
她的車雖然廉價也有空調,可她沒有選擇開車,而是叫了代駕,自己一個人在路上慢慢的走。
冷風鑽過來,她攏了攏大衣領口,寒冷讓她更清醒。
腳趾頭冷得發麻了,林恩桐拿出手機撥了電話給陸勁霆。
“喂。”
“嗯。”陸勁霆看到這個號碼來電時就有一股子火,林恩桐讓代駕把車開了回來,可是人沒回來。
這一晚,是打算在外麵醉生夢死?
“那五千萬,我不需要了。”林恩桐平靜的聲色聽不出情緒,隻是她抬著頭,有眼淚從眼角滑落。
五千萬,她用屈辱換來五千萬的使用權,憑什麼給那樣的父親?
那種欺騙和背叛感的刺痛,讓她再也無法做到心甘情願的付出。
以後,她再也不會為了那些蛀蟲去做任何讓自己為難,且傷害自己身體和自尊的事情。
打這個電話,是給過去依戀糞坑親情的自己一個了結。
“嗬。”陸勁霆站起來,看著西園別墅停車場裏代駕已經走出了大門,咬了咬牙。
五千萬,說不要就不要了?
嗬,看來今天晚上是釣到大魚了。
陸勁霆握著手機的手,收緊。
“林大小姐果然厲害,五千萬的缺口,說找到就找到了。”
那濃濃的諷刺,林恩桐又怎麼會聽不出來,“也許我隻是在你眼裏不值錢而已呢?”
不值錢?
在繼母和妹妹眼裏不值錢。
在親生父親眼裏不值錢。
又怎麼可能在丈夫那裏值錢?
一個女人,娘家人不疼,丈夫不疼,難道自己疼愛自己都做不到嗎?
她這樣卑微下去,算什麼呢?
林恩桐站在原地,抬頭閉眼,從明天起,林恩桐,不單單是不懼流言蜚語的林恩桐,更是遇神殺神,遇佛殺佛的林恩桐。
誰也靠不住。
除了賀然,隻有自己。
林家人還想著她和陸勁霆離婚了,把妹妹送過去?
這些糞坑裏的親人,她怎麼能遂了他們的願?
“陸勁霆,你恨我,討厭我,都是你這輩子該經曆的劫,你甩不掉我,那是你上輩子欠我的。如果這輩子,我過分了,下輩子你就可以來報複我,這樣子,我們生生世世都糾纏不清了。”
一月的風很冷,林恩桐被吹得耳根子發疼,頭頂的梧桐樹丫間漏下路燈光線,是橙色的暖光源。
她也不知道這樣在強撐著什麼。
為了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真的要搭進去一輩子嗎?
值得嗎?
陸勁霆聽在耳裏,“為了讓你同父異母的妹妹不好過,你也真是下了血本。”
林恩桐的眼淚,決堤一般流下來。
為了繼母和這個同父異母的妹妹,她這些年過成什麼樣了,自己喜歡的男人被妹妹搶走,結婚也不得安生。
父親還利用她對親情的渴望壓榨她!
“對,我就是不要她好過,誰讓你命不好,非要是她的未婚夫,你喜歡她,我就連你一起耗死。”
陸勁霆的麵色難看到極致,“林恩桐,我沒興趣和你糾纏不清,你最好早點懷孕,生下孩子就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