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關妹妹的身心健康,還請貝拉小姐如實相告,傾羽她究竟為什麼會這樣?”
傾慕說完,覺得自己的口吻可能有些嚴肅,於是換了個提問的方式,道:“我的意思是,總是要有一件特別刺激到她的事情,觸發了她夢裏的記憶,才會導致這樣吧?”
傾慕坐直了身子,聲音又帶著一半蠱惑一半威脅,道:“你要是不說,我就走到你麵前,接著追問了。”
心知她不想要麵對他。
所以用這樣的方法激她告訴自己,不知道效果怎麼樣。
其實,傾慕這麼問,自己心裏也是很忐忑的。
既擔心她一口就說出原因來,顯得她真的特別不待見自己一樣。
又害怕她徹底憋著,就是不說,讓他根本找不到妹妹心結的關鍵。
然而,貝拉確實是沉默了,隻是這份沉默並沒有維持太長的時間就被她自己打破了。
空氣裏一驚很靜了。
對於貝拉跟傾慕而言,他們可以清晰地聽見自己的心跳。
宛若天籟般空靈的女音在耳邊飄蕩著:“我十五歲的時候,還在山東,那會兒傾羽才十一歲。收養我們的那戶人家的媽媽,一直拿我當做童養媳的。她一早就說了,等我長大了,就要跟她家的兒子同房。可是有一天,傾羽告訴我,那個媽媽的丈夫,也就是我們的養父,每天晚上都會在門口偷看我洗澡。”
傾慕的神經忽而緊了起來!
他想要聽下去,又不忍心聽下去。
後悔自己為什麼會逼問她,明明不舍得讓她回憶那些不好的東西啊!
“你、要是不想說就別說了。”
“沒關係,讓你知道也沒什麼,反正我在你麵前本來也就沒有秘密了,也沒有什麼自尊麵子可言。”
貝拉脫口而出的話,卻是讓傾慕覺得怪怪的。
他忍不住去想,貝拉是不是有什麼心結,跟這句話有關的?
而貝拉的聲音卻是繼續響起:“我當時有點害怕,第二天洗澡的時候就專門鎖了一道門。誰知道,剛剛要脫衣服,那個養父就踢了門進來了,因為養母不在家,所以他對我存了那份心思很久了,還說隻要我不說出去,他就不會虧待我。當時我很害怕,他過來撕扯我的衣服,我嚇得咬他,他力氣大,個子也高,我若是反抗,他就揍我。我的臉頰都被打腫了,他兒子也不敢過來。就是這時候,傾羽過來了,傾羽手裏拿著一把砍柴的刀,直接從男人的腰後刺了進去!”
傾慕:“……”
他後悔了,真的後悔了。
不該問的!
而貝拉的聲音已經開始哽咽了:“養父倒在血泊裏,我帶著傾羽偷了養父身上所有的錢,跑了。跑出村莊沒多久,就遇上了把我賣給趙老爺做小老婆的人販子。從十五歲,到現在,傾羽因為那件事情總會做惡夢。其實我們也不知道那個養父死沒死。也可能傾羽就是因為不知道結果,所以才會這麼放不過自己。”
貝拉轉過身,麵對著天花板,落下淚來:“就是這樣,你可以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