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慕確實是餓了,他點點頭應了聲,又牽著貝拉去叫紀傾塵他們一起吃。
不多時,人都聚齊了。
餐桌上,紀夫人吃的速度很快,她最先吃完就起身,然後接了曲詩文給想想熬的藥膳粥,就上去喂女兒了。
紀傾塵在下麵坐著,一手端著碗,一手拿著筷子,麵色沉重無比,每送入口中一次食物,他都是囫圇咽下,味同嚼蠟!
他還記得妻子剛剛懷孕的時候,他那欣喜若狂、期待著小生命降臨時候的心情,他還記得陪著妻子在產房裏,親眼看著女兒出生,親手給女兒剪臍帶時候的表情。
紀雪豪給父親盛了一碗湯。
他知道今日姐姐的腎透析效果其實不好,不然姐姐不至於好像才做了一次,就承受不住了。
往後,一個禮拜做三次,每次五個小時,姐姐又要如何熬的過去?
身子虛弱成這樣,隻怕是撐不住的。
所以,紀雪豪在落碗的一瞬間,非常鄭重地看著父親:“爸,讓醫生給我檢查一下,看看我的腎是否合適姐姐吧!”
“雪豪!”
傾羽忽然大驚失色地叫出聲來,稚氣的小臉當即淚如雨下!
看見紀雪豪清潤的容顏後,又似乎要把自己的嘴唇給咬破了般,忍了又忍,她道:“你要是決定了,反正,不管怎樣,我都要你!我將來也要嫁你的!雪豪,不管你怎樣,我都要跟你在一起的!”
聽著小公主的話,一桌子的人全都深受感動!
紀傾塵也有些糾結,他明白即便是親生姐弟的腎也不一定就真的合適,而且後續很多問題都比較麻煩,雪豪也才十七歲。
“陛下說給全國的壯年死囚做體檢了,隻是目前還沒有一個跟想想匹配的,我們再等等吧,也許再等幾天,合適的就出來了。”
紀傾塵說著,睫毛一點點濕了。
紀雪豪回身坐好的時候,看著傾羽,微微一笑:“小傻瓜!快點吃飯吧!”
晚餐後,大家紛紛去了想想的房間看望她。
她的手背上已經被醫生重新紮針了,理由是給她補充電解質的,腎透析的原理就是會破壞電解質平衡,有的人反應不明顯,而想想的反應比較明顯,不及時補充的話,嚴重也會出人命。
紀夫人的藥膳粥,還捏在手心裏,喂一勺要勸她好半天。
而她開一次口也是不易。
傾慕瞧得心裏也難受,側過臉頰的一瞬,看見藥醫就站在房間門口,目光深邃地盯著想想看。
傾慕微微挑眉,大步朝著他的方向走了過去,一把拉住藥醫的胳膊就往他房間去。
房門一關,傾慕便問:“你剛才看什麼?眼神那麼奇怪?”
藥醫眼神玩味地看了傾慕一眼,道:“我在看她的元氣。你知道我不是人,有時候一眼就看出一個人哪裏生病,也是因為我的眼睛能看見你們看不見的東西,比如人身上的氣。這丫頭,元氣消耗的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