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空間裏,似乎還是臥房的方向,傳來了一道道低低的抽氣聲,似乎某個人正在經曆難以承受的痛苦。
傾藍麵色一沉,想起之前給清雅打電話,也是這個時候,她的聲音很虛弱!
她……到底怎麼了?
毫不猶豫地,他大步追進了清雅的臥房!
臥室裏點著蠟燭,清雅蜷縮成一團,渾身發抖地側躺在地上!
“雅雅!”
傾藍衝上前將她抱在懷中!
他看見她虛弱的臉,還有額頭的汗漬!
他看著燭光與月光交織而成的一片淡淡光華剛好籠罩在她麵前的盤子裏,她的十根指尖,每一根的指甲與肉相連之處都紮著一根銀針!
鮮紅的血,像是曼陀羅花結出的果子,一滴一滴,圓滾滾的往盤子裏落下去!
水晶球被打開一邊,底座貼著盤子地中間,裏麵的土壤正貪婪地吮吸著她的血液!
傾藍嚇傻了!
他震驚了兩秒後,立即伸手去抓那個水晶球!
清雅哭喊著:“不要!”
傾藍嚇得一動不敢動!
她的聲音那麼卑微而淒涼,帶著無盡的恐慌!
她渾身濕透,疼得自己都快要飛灰湮滅了一般!
傾藍擁緊她,問:“你是不是在練什麼邪術?雅雅,我們不練了,你想要什麼,想做什麼,你說出來,我幫你想辦法!”
清雅用力搖頭,哭著道:“你別動,我、我很疼,你、你別說出去!這不是邪術,不是!”
傾藍看著她灌溉著水晶球裏的小芽,想著她說過,再長大些,再過幾個月,可以送給他。
他的大腦迅速轉起來,努力想要尋獲什麼信息來幫助她!
而清雅看著土壤不再吸血了,便咬牙支撐起來,將銀針一根根從指間拔出來!
以前,她做這個舉動,要花半個小時的時間!
因為銀針拔出指間是非常非常疼的事情!
但是現在,因為傾藍過來了,她一根接著一根,拔到第四根的時候,疼得幾乎暈死過去,卻是要緊咬牙關一言不發!
傾藍攔住她的動作,吻著她的頭:“我相信你!不管你說什麼,隻要你說出來,我都相信你!”
她說不是邪術,那一定不是邪術!
傾藍輕柔地捧著她的手,聲色沙啞:“雅雅,。”
然後,他握緊一根銀針,迅速拔出!
一根,兩根,三根……
全部拔完,他看著地上的藥箱,找到藥膏給她上藥、包紮!
難怪她白天戴著一對紅色的手套!
他還以為是新年的關係,所以戴著紅色的手套喜慶!
傾藍忽而很恨自己,他覺得她一定是背負了什麼,而他卻置身事外根本幫不到她!
他給她包紮好雙手。
再一看,碩大的盤子裏竟然一滴血都沒有了,而土壤中的小芽似乎搖搖晃晃,在伸懶腰一般!
清雅望著那顆小芽,笑著伸出手去!
傾藍立即拿起水晶球,找到下麵的玻璃罩,合上!
手鏈被他重新戴在了她的手腕上:“雅雅,我想,我們需要開誠布公地談一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