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陛下心裏不也盼著殿下可以獨當一麵,甚至將你架空嗎?”
他緩緩起身,往外走:“我去找太上皇或者紀先生下棋。”
這天的後半夜。
貝拉已經在傾慕的愛撫與擁抱下疲憊地睡著了。
傾慕卻始終凝視她的臉,想著白日裏的事情,生怕她再有什麼閃失。
很多事,天亮可以處理。
有些氣,卻不想憋到天亮再去處理。
尤其大頭來了電話,說是夜蝶半個小時前,醒了。
在醫護人員的照顧下,她正準備喝點粥。
傾慕在貝拉額頭輕輕一吻,去隔壁將邇邇跟聖寧喚了過來,還說:“守著你們媽咪。”
半小時後。
夜蝶的房間裏布滿了各種醫療設備,大頭在門外守著,夜蝶安靜地躺在床上。
喬家人已經打了很多次電話過來問夜蝶的情況,大頭說了夜蝶脫離危險期之後,喬家人又問能不能送食物過來。
再加上這個案子的重要性,大頭生怕夜蝶醒來接著鬧自殺,便準備親自守著。
傾慕安靜地坐在裏頭。
夜蝶躺著,腦袋因為剛開了刀所以包裹的很嚴實。
卻又因為是出自上官瀟瀟的手,所以潔白的紗布上還有上官畫的一朵小雛菊。
夜蝶醒來,小雛菊開始褪色。
上官離開之前叮囑過醫護人員,如果這畫褪色之前患者還沒醒,必須立即給她打電話。
現在看來,夜蝶的手術狀況還是不錯的。
“不需要測謊儀,”傾慕站在床邊覷著她,緩聲道:“我願意相信你的話,但是你必須讓我值得信任。”
夜蝶沒想到自己還有活著的可能。
躺在那裏,既是忐忑又是緊張。
其實她這樣的狀況真的是死了一了百了,不然有何臉麵見喬家的人?
傾慕問:“你如何給沈歆旖種下藥引的?”
夜蝶的聲音有些沙啞:“我不記得。我記憶中是沒有的。”
傾慕就知道是這樣。
如果她做過,她記憶中有這些不好的事情,見了那麼多次勳燦,一定逃不過勳燦的眼睛。
更何況,勳燦雖然年幼,卻是眼裏揉不進沙子、執著的一根筋的孩子。
傾慕又問:“那你如何給我發的郵件?”
夜蝶一動不動,落下淚來:“在想容王妃生孩子的前一天,我原本在臥室睡著了,卻莫名其妙在書桌前暈倒了。
我睜開眼,覺得害怕,感覺我的身體又被人操控了。
我看見桌麵上有許多圖紙,紙上畫的有線路,有四個箱子,有一扇窗。
我左思右想,覺得該是跟即將出生的四胞胎寶寶有關係。
而且上麵的線路跟遠程遙控裝備,都跟溫箱的控製方法很像。
我不知道什麼木匣子,不知道懷古金折扇,我就知道溫箱有問題。
我當時有些怕,想要擺脫被人操控的命運,又覺得這樣奇葩的事情不可能被人認同。
在喬家,我從來都是最人微言輕的媳婦,沒了我,我婆婆還會給安安選別的妻子,純燦誠燦也不會沒有媽咪。
我不敢說,又不能眼睜睜看著自己釀下大錯。
第二天誠燦就一直在鬧,我哄完他跟他一起睡了,醒來的時候安安回來告訴我,想容王妃當晚就生。
我嚇壞了,趁著他洗澡,我趕緊利用以前做特工時候的軟件匿名給你發了郵件。
我隻說溫箱有問題,這是我僅知道的線索。
卻沒想到,操控溫箱的竟然是木匣子。
早知是木匣子,我就換了它,用別的裝懷古金折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