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友誼默了一下,說:“你哥回來了,剛到的,就住在基地旁邊的這個酒店,和我住同一層。但你今晚就別趕著過來了,他看起來心情和氣色都不太好。”
鄭穎一下就失眠了。
她睜著眼睛看著天棚,像能看見時間化成絲帶一秒一秒纏上她的脖子。越來越悶,悶得快要窒息。她不知道為什麼有點緊張,緊張得腦子裏發空,像高考前那一晚似的,渾身被緊張耗透了力氣,可就是說什麼都睡不著。
後來實在沒辦法,她爬起來找了粒白加黑的黑片當成安眠藥吞了,這才勉強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醒來,她像打仗一樣洗臉化妝。餘友誼安排了車來接她,她硬生生把司機擠兌到了副駕駛座去,自己親自開車,一路把小車開得向要上天似的那麼快。
司機坐在車上一路狼哭鬼嚎,嚷嚷不知道扣了多少分了。
鄭穎:“哭個屁!罰款讓友誼哥給你掏!”
司機立刻不哭了,還在一旁喊加油。
鄭穎:“……”
餘友誼雇的人沒特麼一個正常的。
一路飛車到了開機儀式現場。
鄭穎下車時,感覺腿都有點抖。
她好像有一個世紀那麼長沒見到她幹哥哥了似的。
她衝向現場。
她終於看到沈一帆了!
可是他怎麼了?
明明他走的時候,眼角眉梢都是含著希望的,怎麼現在一下子又變得和以前一樣了?不,他看上去,比以前更陰鬱。
並且,鄭穎發現,沈一帆居然,在躲她。
★★★★★
開機儀式上,梁維遠介紹的那兩個國外投資人也來了。他們看到換上了旗袍挽了頭發的鄭穎後,對鄭穎的妝容扮相讚不絕口。鄭穎鬧心沈一帆怎麼躲著自己,假裝一句英文都聽不懂,企圖以此讓兩個歪果仁兒知難而退不要再搭理她。
結果她把這個世界想得太簡單了。她表現得不懂英語,那兩個外國大哥就幹脆收起卷舌音講起中文來,他們用了累計不下二十個成語讚美鄭穎無敵美麗。
鄭穎聽得:“……-_-#”
誰來救救她!她遇到唐僧了……一遇還是倆tot
她把求助的眼神拋向沈一帆。她把眼神拋過去的時候明明看到沈一帆也正在看著自己。可是一遇到她的眼神,他立刻把視線移開了。
鄭穎覺得胸口憋著一團鬱氣。
這股鬱氣讓她在開機儀式上都笑不出來太燦爛的樣子。
開機儀式結束後,那兩個外國投資人爸爸終於抵擋不住時差的折磨,說要回酒店休息一下先。
鄭穎如釋重負地吐了口氣。
結果兩個外國投資人爸爸臨走對她擠眉弄眼熱情拋飛吻,嚇得她又把那口氣吞了回去忐忑地含在嗓子眼。
沈一帆也跟著他們一起回酒店了,一點接近的機會都不留給鄭穎。
他走時,周身十米都在波動著他的鬱鬱氣息。
鄭穎簡直要鬧心死了。她幹哥哥回家之後到底經曆了什麼???!!!
她鬧心得抓耳撓腮的時候,餘友誼捅咕捅咕她,遞給她一張房卡。
鄭穎看著那玩意兒,沒好氣地問:“幹嘛?”
餘友誼一臉正氣:“你回酒店,上樓去陪投資人爸爸聊聊。”
鄭穎:“……”
她特麼服了,說這麼汙的事情,噴哥居然能帶著一!臉!正!氣!
鄭穎:“別給我房卡,我不是隨便的人!”
她才不想陪那倆神經兮兮的歪果仁聊天啊啊啊啊!
餘友誼仿佛洞察了她的心思:“我說的投資人是你哥,是沈一帆!”
鄭穎qaq:“友誼哥我願意去為藝術獻身!”
餘友誼:“……你給我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