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友誼咆哮:“小兔崽子,你留著那玩意也沒用,還我能死啊!”
鄭穎不理他,對著沈一帆說:“我真不稀罕那破玩意,主要是我懶的告訴他,那煙鬥被我給整丟了!”
下一秒,談話室裏傳來了餘友誼喊打喊殺的聲音。
鄭穎從門口奪路而逃,餘友誼在她後麵緊追不舍。追了一段後他停下來,脫掉一隻鞋就往鄭穎飛奔的方向砸。
正巧導演拎著喇叭路過,看到這情形立刻二話不說果斷舉起喇叭哈哈哈的狂笑。
沈一帆走到門口,倚在門框上,看著外麵晴空朗日下,熱熱鬧鬧的他們。
他也跟著笑起來。但他臉上雖然笑著,眼底卻開始湧現了淡淡憂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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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用一天時間,沈一帆就讓吳宇去置辦好了鄭穎和餘友誼的一身行頭。鄭穎的是長裙,餘友誼的是西裝。發布會當天下午,沈一帆把這兩身行頭交給了鄭穎和餘友誼。
鄭穎和餘友誼去換衣服前,葉璃不知道從哪裏知道了消息,臉紅紅的湊過來,問:“友誼哥,我還沒有去過這樣的晚會呢,好想去啊!這回能帶我一起去看看嗎?”
餘友誼有點為難:“這次不行,沒那麼多請帖,下次吧,下次有機會帶你去。”
葉璃一臉失望地走開了。
鄭穎沒心沒肺的說:“真受不了小姑娘難受!要不把我那張請帖給她吧,我混進去!”
沈一帆被她逗笑了一下。餘友誼差點抽她。
接下來,鄭穎和餘友誼各自進了化妝間去收拾自己。
沈一帆等在化妝間外,思緒開始飄遠。他記得和鄭穎吃飯那次,她穿著一襲紅裙的樣子,有多叫他驚豔。所以這次,他讓吳宇為鄭穎置辦的是一件紅色禮服長裙。他能想象她穿上這條裙子以後,會多麼的肌膚賽雪,也能想象當她在脖子上戴了他選的鑽石項鏈後,她將有多麼的熠熠生輝。
而當他的想象化作現實出現在眼前時,他真是覺得她好看到讓他的心都在發痛。
鄭穎明媚得像清晨被露水潤過的紅玫瑰,嬌豔欲滴,漂亮得晃眼。
紅裙趁得她發了狠的白,然而又不是全然的白,白裏透著粉透著香,叫人想衝上去對著她裸在裙外的肌膚使勁揉一把捏一回才解癮。
沈一帆胸口發悶。他不敢再望向鄭穎。她太美了,美得簡直快要了他的命。
她卻蹦蹦跳跳過來,問他自己好看不好看。
他簡直像逃命一樣退開了兩步。
“好看!特別特別好看!可是我不能再看了,再看我要吃藥了!”
鄭穎一下惆悵起來。不過她馬上又變得高興了:“那等你好了之後的,我要更好看十倍,把你不敢看的這些好看,通通都補回來!”
沈一帆扭開臉一笑。
誰知道他還能不能好呢。最近他的狀態越來越差了。
不一會餘友誼也從化妝間裏出來。
他看到餘友誼的時候,驀地一怔。
除去一身邋裏邋遢的休閑裝,套上筆挺貼身的西服,他才看清原來餘友誼也是個高大挺拔的男子。雖然他還是沒有刮幹淨那些不羈的胡茬,但他現在看上去真的和平常不再是同一個人。他稍加拾掇一下後,真是英挺俊逸。難怪倪裳為了他發癡發狂,如果她今天沒有休息的話,若是看到餘友誼現在的樣子,不知道會不會讓好不容易安靜幾天的自己再次躁動起來。
沈一帆看著眼前男子,心裏羨慕得發酸。他成熟,帥氣,挺拔,最重要是,身體健康。
他真的,比自己更適合托付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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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友誼帶著鄭穎上車離組,去參加晚會。
車子絕塵而去。連車屁股後冒的灰都消散幹淨了,沈一帆還是站在路口,目眺遠方,一動不動。
他忽然問身旁的吳宇:“你說他們兩個人,站在一起時,是不是也很般配?”
吳宇看著他失神落魄的樣子,滿心都是心疼。他小心地開口:“小少爺,你……這又是何必呢?你這不是,親手為他人做嫁衣裳嗎?把自己心愛的姑娘拱手往外讓,你對自己太殘忍了!”
沈一帆輕聲地笑:“我把她往懷裏抱時你不讓,我現在把她往外讓你又不讓。那你到底想我怎麼樣呢?”
吳宇皺著眉,著急地說:“我不是不讓你往懷裏抱她,是不讓你現在抱她,現在你受不了這份香|豔刺激啊!但你也別把她直接讓了人啊!我……我就是想等你好了之後,你想怎麼抱她再可了勁的去抱!”
沈一帆長長的歎一口氣。再開口時,他聲音幽沉得發黑:“可是,我還能好嗎?”
吳宇立刻癟了嘴,鼻孔放大又收縮,放大又收縮,使勁憋著氣。
他憋著憋著,終於憋不住了,哇的一聲哭出來。
“小少爺你再這麼胡說八道我就不理你了!”
沈一帆無聲抬起頭,看向寂寂空曠的天空。
眼角微微濕了。沒人能看到,於是又悄悄幹了。